黎苒眼里蒙了层水雾。
她觉得不止眼里，她应该是整个人都蒙了一层雾，让她跟现实的一切隔绝了起来，连带霍岂宴跟她说话，她都听了模模糊糊。
低哑的嗓音像是穿要过层峦叠嶂，才能顺利送入她的耳中。
“嗯？”
因为体温过热，黎苒觉得懒洋洋的，在她脑海里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眯着眼想使劲睁开却没力气睁开的模样。
但实际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清澈干净的鹿眼因为堆积了太多懵懂的情绪看着有些傻气。
不过傻气的讨人喜欢。
霍岂宴喉结滑动，俯身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耐心地又问了她一遍：“告诉我这件衣服是谁帮你拉的拉链？”
贴身的洋装仅靠背后一条从头到尾的拉链维系，在会所时他的注意力尽可能的避免集中衣服凸显的曲线上，所以没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件只有别人帮忙才能穿脱的裙子。
柔软的吻终于唤醒了黎苒的神志，把她从迟缓的思维里拯救了出来。
只是人是清醒了，黎苒却还是半躺着盯着霍岂宴。
“霍岂宴，你到底是不是装傻想占我便宜？”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让霍岂宴心情有些急躁，他眉头微蹙：“黎苒我们是夫妻，我想对你做什么，不需要装傻……”
打断霍岂宴声音的是黎苒倏然放大的脸。
黎苒唇挨上霍岂宴时，感觉他没有反抗推开她的意思，干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拉进他让两人的唇瓣挨得更紧。
唇碰着唇摩擦了片刻，她觉得无趣又去吮吸霍岂宴的唇瓣，霍岂宴的唇又暖又阮，她玩了一会松开了手。
“你是不是要把嘴张开？”
黎苒没跟人接过吻，但知道大概的步骤，舔舐了霍岂宴唇缝半天，见霍岂宴没有张嘴的意思，黎苒有些不满。
“你在做什么？”
动也不动的让黎苒吻了半天，霍岂宴目光幽深，终于不再纠结拉链的事情。
“霍岂宴，我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你说我们是夫妻，那总不能只是你没事咬我脖子，咬我手指，我就随你予取予求。”
捏着手指上那个牙齿印，黎苒开始是有点怕霍岂宴，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怕疯子。
可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霍岂宴刚刚要是没亲她脖子，她还打算两个人回了新房，她再慢慢跟他解释。网络上一查一大把霍家的资料，霍家就没破过产，这一点他脑子的狗血故事怎么都串不通。
但谁让他得寸进尺，她让一步他就进一步。
她已经给了他那么多天清醒，今天还主动给他台阶来接他，既然他还不正常，那她也不要用正常的态度对他。
要疯大家一起疯。
要是霍岂宴非要按着他那个剧本演，去包养女明星或者对她动手，她可无所谓结婚一个月就离婚。
正好他们还没办婚礼，省了那些繁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