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吻开始,姜暖就敏感地察觉到异样。在不断攀升的吻中,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背靠在床头,背脊下枕着软软的枕头,傅嘉遇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肩头,他的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腿上。
透过布料,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里传来的炙热感,男人的手掌完美地罩住她大半圈腿围,若有似无的摩擦,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挑逗。
姜暖抬起眸,对视着他面不改色的目光,随后撇开头,思绪被擂鼓般的心跳所占领。
傅嘉遇突然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她像受了惊吓,猛地扭过头来瞪着他。
“怎么了?脸红成这样?”他一脸纳闷。
“谁……谁脸红了?我……我是热的。”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胡扯。
“热?”
他听闻后,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冷气调低了两度,冻得她一阵哆嗦。
姜暖在心里暗暗肺腑着,把人撩了一通,还一脸无辜的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真是气人。
在医院休养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到了临近出院的时间。
这天,姜暖在前台办完手续,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是外出去买早餐。实际上,她出了门之后,拦下一辆的士车,前往圣凯德港口。
自从斯克洛入狱后,圣凯德面临银行清算,他名下的所有矿产都已经被转运清空,整个港口变得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人气。
唯一不变的是,许洛落每日都会来一趟,总是在岸边待到太阳下山才肯离开。
姜暖徒步走进港口,远远便望见她孤寂、落寞的背影。
昨日听闻她收到警方的搜救通告,依旧是无果。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感觉这段时日,她瘦了许多。
“去喝一杯?我今天有空。”
姜暖与她并肩而坐。
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三两只海鸥翱翔于天际,耳边传来滔滔的海浪声。
“不了。”她嘴角勾着淡笑,但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美好,“宴会那晚,我打赌输了,答应他以后他不在的时候,绝不碰酒。”
“对不起,盛铭是因为我们……”
道歉的话姜暖早就想对她说了,可许洛落一直不给她机会,包括现在也是,她即刻回怼:“你不应该道歉,我能理解他必须要做的事,就算能重来一次,他也一定会坚持原来的选择。”
许洛落垂下头,再抬起脸时,满眼的星光灿烂:“放心吧,我没事,你们什么时候的机票?”
“后天。”
一想到离别,下一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姜暖的心里衍生起一抹酸涩感。
许洛落看出了她眼里流露出的落寞,鼓起勇气道:“我相信,很快就能回去的。等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看着她眼中的执着,姜暖知道多说无益,一旦她认定的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撼动,只期盼,真的能有奇迹发生。
姜暖抿着唇瓣,点头颌首:“嗯,好。”
登机那天,许洛落也来送行了,但她为了避免与傅嘉遇直接碰面,并没有进入机场大厅,而是把车子开进停车场内,选了一处能直观地看见飞机起飞的地方。
她捧着手机,垂眸凝视着姜暖发来的微信消息。
暖心:【你在哪儿呢?】
洛落:【停车场,我就不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姜暖回复:【?】
给许洛落发去回复之后,她时刻关注着手机消息,直到进入安检口,才听见“叮叮”响了两声。
洛落:【盛铭的事,我不想让朝皇知道。】
洛落:【为了避免他问起,暂时还是别见了。】
发现许洛落的想法竟然跟自己一致,不知为何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儿。
暖心:【谢谢你,洛落。】
远远听见傅嘉遇的呼唤声,她将手机揣回衣兜里,一路狂奔向他。
停车场内的敞篷跑车里,许洛落专注地眺望着湛蓝的天空,飞机徐徐上升,渐渐没入云层之中。
-
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燥意,窗外的树枝沙沙作响。自从澳洲回来以后,姜暖便搬进傅嘉遇送给她的那栋种满向日葵的别墅里,两人开启了同居模式。
三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好,但同时也日日夜夜忙碌于收尾澳洲那边公司的事。
某一日夜晚,姜暖在墙角里偷听到他在电话内提及,寻了一批队伍在海上搜寻盛铭整整一个月的事,她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件事他早已经知道了。
姜暖悄摸摸地站在书房门口,朝里探了个头,静静地凝视着坐在书桌前忙于工作的某男人。
她清咳一声,引来男人含着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