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搂着她,一个旋身,长腿击中苏奕的胸膛,在力道的冲击下,苏奕飞身撞倒在船板上,滑了足足一米远。
随后,他骤然脱了力,单膝跪下。
姜暖吓坏了,用全身的力量驮着他的身体,连话音都在颤抖:“傅嘉遇,你是不是受伤了。”
夜色太黑,她想要查看,却遭到他的阻拦。
“我没事儿。”
“你有没有后悔,放过了我,而愚蠢的选择感情。”苏奕喘着粗气,骨头上传来阵阵的酥麻感,四肢受到强大的力道冲击,一时间动弹不得。
傅嘉遇眼神如具,勾着唇角:“要你的命有何用?解脱太便宜你了。”
盛铭一步步走向他,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紧握的拳头青筋凸起:“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你该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苏奕不以为然,“想抓我,有证据吗?”
“自然是有证据。”
远处,人未到,先闻声,清脆悦耳,伴随着高跟鞋均匀富有节奏感的响声,从登船口的阶梯上传来。
许洛落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月光像在她的背影上打了一束光,“斯克洛愿意出面指证你的罪行,现在人已经在警局里待命了。而你的女人和孩子,买了连夜离开澳洲的机票,也不知道这辈子,你还有没有希望再见到她们。”
到底谁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他的肩头颤了颤,从隐忍克制到豪放大笑,“那又如何,总归今晚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姜暖注视着他那副趋于癫狂的模样,蹙起眉头,趁着昏暗的灯影,她瞥见傅嘉遇毫无血色的唇瓣,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厚,她深知时间不多了。
她的指尖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警惕四周,时刻防备着会突然蹿出新的袭击者。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群倒地的黑衣人完全没有爬起来的动向,反而是苏奕的眼眶渐红,像地狱里来的使者,邪恶地宣誓着。
“我早在船底装了定时炸弹,算算时间,大概也就差个五分钟吧!不知道等一会儿的火光够不够美。”
姜暖脸色一变,很快又接收到傅嘉遇安抚的信号,他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的手,那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他的手掌已被鲜血浸湿。
他艰难地站起身,沉闷地命令一声:“盛铭,把人全送上岸。”
眼见他要离开,姜暖急匆匆地回握着他的手,“你要去哪儿?”
“乖,你先上岸等我。”
她瞬间意识到他要下船底拆弹,等警方过来怕是来不及了,环顾整个港口堆放着许多矿粉,若是船离岸爆炸,便会引燃矿粉,这一带将会被燃烧殆尽。
“让我陪你,不然,你也别想走。”
她执拗地挽着他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愿放开。
傅嘉遇杵在原地,一方面没有力气挣开她,另一方面又百般不愿带上她一起。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
另一边,盛铭按吩咐打晕了苏奕,将人扛上肩头,牵着许洛落的手快速回到岸边。
还未等许洛落松口气,便听见盛铭掀启薄唇说:“对不起洛落,有件事我必须去做,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来不及过问缘由,盛铭就已经折身返回船上。
他走向傅嘉遇,强硬地架起他的臂膀,不顾他的反对,说:“就你这模样还想去拆弹,多久没干这事了,还懂怎么拆么?别搞得全部人都为你的失误陪葬。”
姜暖跟在身侧,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你有办法?”
“我比他聪明,自然有办法。”盛铭用淡漠的口吻,冷不伶仃地数落他一番。
而后,又拍了拍他的肩头。
只有傅嘉遇知道,这是他惯用的手势,表达的意思是,让他放心,他有办法解决。
确保人都上岸以后,盛铭回眸瞥了一眼许洛落,眼眸里的光意味不明。
接着,他头也不回,毅然转身走下船舱。
不一会儿,货轮响起“嘟嘟”的鸣笛声,许洛落最后把姜暖扶上车后座,才意识到货轮正离岸而行。
她连忙拔腿跑向岸边,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船越驶越远,渐渐要堙灭在夜色中。
下一瞬,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传来,远方的海面上亮起一束通天的火光。
“不——”
许洛落嘶吼出声。
眼泪从她无神发灰的眼睛里滚落,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暖拉开车门,一路跑到她的身边,视线睨了一眼在黑暗中异常耀眼的红光,脑子里嗡嗡作响。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她,忽然结巴起来嗫嚅着拼不出个完整的词句:“盛——骗——子——他——”
姜暖心疼的几乎喘不上气,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拥着,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
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