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的是心猛地一缩,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处密密麻麻的钝痛感,她的手颤抖着攀上他的衣袖,踮起脚尖查看他的发顶,话音发颤:“你伤到哪儿了?”
黎婉婉也没料想到,他会不顾自己提出下楼接他的要求。
不仅独自上楼,还做出如此令人诧异的举动。
“朝阳,你怎么样?”她关切地走向他,眉宇间尽是担忧。
他却在黎婉婉靠近的瞬间避开,下意识地朝姜暖贴近,并像所有物似地紧揽着她的肩头。
苏奕闻声赶来,看着一度混乱的场面,着急地出声:“怎么回事?”
当他瞧见朝阳脸上的血迹,顾不得了解情况,转而嘱咐:“我马上通知医生,你先去客房。”
他动作迅速地给前台打电话,让人送房卡过来。
黎恒宇动了动唇,本意是想解释无意中给黎婉婉可乘之机的事,话说出口时又变了味儿。
“姜小姐,我刚刚是想维护你……”
他话音未落,就遭到朝阳一记冷眼。
未说完的话又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姜暖怀揣着焦炙的心,旁的事情她不想管,只顾挽着朝阳的手臂,催促他先处理伤口,一并捎上许洛落。
黎婉婉一脸醋意,又碍于在他面前,不敢太过嚣张,软着嗓子道:“朝阳,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答应了下去接你,是她一直拦着我不依不饶的,我也是一时情急。”
他冷冷地瞥视着翻倒在地的高跟鞋,昏黄的灯光下,鞋跟处泛着点点猩红。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黎婉婉怎能甘心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带走,不顾苏奕的劝告,赤着脚一路追随到电梯口。
电梯开门的瞬间,朝阳侧过头,眼眸冷却,目光如冰锥子射向她。
“你不必跟来。”
他随着姜暖步入电梯,转过身时,眼底的冰冷充斥着强烈的压迫感。
“若是有下一次,我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
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心,黎婉婉眼里泛起水雾,鲜红的唇瓣抖了抖:“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越说越小声,雾蒙蒙的眼瞳里,映照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电梯渐渐关上门。
两行热泪也顺着脸颊滑落,她咬着牙根,冷声问:“她到底是谁?”
苏奕站在她身后,轻叹一口气:“他女朋友。”
黎婉婉瞪着水粼粼的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
虽然不想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去打击她,可事实毋庸置疑。
“据我所知,他心里一直有一位白月光,让他甘心等了二十年的人啊!你拿什么去争?”
苏奕的话语,一字一句地抨击在她的心头,连同她这些年来一切的希望和幻想都一并击碎。
他凝望着她失落的背影,紧攥的手掌微微颤抖,心里暗暗地苦笑,一句话哽咽在咽喉。
其实,你可以回过头来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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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搭乘电梯达到23层。
刚迈出电梯,姜暖一眼瞥见盛铭站在总统套房门前,他把房卡塞进姜暖的手里。
许洛落来不及抵抗,就被他扛上肩头强行带走。
姜暖刷了房卡,快步领他进门,然后就翻箱倒柜地寻找药箱。
无果后,她干脆从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湿巾纸,跑去厨房里烧了一壶热水,以温热的纸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脸颊,和鬓角线上沾染的血迹。
她面色凝重地仔细检查一番,伤口在耳廓上方一点的位置,已经轻微结痂。
“房间里没有药箱,伤口不要碰,怕感染。”
她话音一落。
门铃声响。
姜暖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人挎着大药箱进门,老人满头白发,下巴留着一小绺胡须。
全程一声不吭地细致包扎,硬朗的身板和手部灵活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包扎完成后,他把桌面摆放的各种药瓶子放回药箱里。
抬起头来,清明的眼神注视着姜暖,用底气十足的嗓音说:“这几日都不能碰水,洗头的时候特别要注意避开伤口,每日记得按时换药。”
他把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姜暖,连同换药时需要用上的棉棒和绷带一并装进塑料袋里。
“口子虽然不算大,但毕竟是伤到神经繁密的区域,还是需要仔细养护,再者是被尖锐的硬物所伤,轻微脑震荡是不可避免的,后续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疼,视力模糊等症状,可以上医院拍个片。”
脑震荡?还需要拍片?姜暖听着心一寒,感觉上还挺严重,毕竟也出了不少血。
“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拍个片子。”她皱起眉尖,拿起沙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