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3)

二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望姑娘好自为之,同我们走,免受皮肉之苦。”

她轻嗤,转身看向白愈,准备开口。

白愈正沉默着,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

灯火明亮中,影子格外落寞。

*

血红的肉滴滴答答淌出血,被缓缓切割成块,陈霜凌将生肉放进新香炉里,用灰押用力碾平,不同于按香灰那般轻柔,残肉的经脉和血迸溅出来,喷射到香炉边缘。

陈霜凌耐心地捏起香扫,清理这些人体部位。

香扫与炉子配套,底部是棕褐色的毛,又硬又厚,清扫时分外省力,尽管如此,香炉上还是留有痕迹。

她却没有生气,莞尔一笑,接着碾肉。

直到肉已经出现近乎干瘪的情况,她才用火镰点上。

可血水没有清理干净,燃不起来,陈霜凌又把制香的油淋在炉中,促使□□燃烧,随即不顾灼热温度,盖上炉顶。

黑烟随着□□焦味一同充盈这处狭小的香室。

很快炉顶就发黑。

“先生。”

声音很轻。

“嗯。”白愈应声。

气味过于浓重,他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陈霜凌贴过来,执起他的手仔细端详。

“你捡香炉碎片时,有没有划到手?我替你看看吧。”

白愈的手实在漂亮,像温凉的玉所制,纯净的肤色下青筋依稀浮现,那是生命的象征。

陈霜凌把他的手翻过来,指尖赫然有一道血印子,嫣红鲜艳,像一朵红梅凋零了,不解风情地搭在玉瓶的壁上,慢慢滑落。

一朵花瓣,活不成就算了,还要降下来依附玉壁,无故给这纯白添份艳丽的死气,好端端的,惹人不快。

陈霜凌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也是这艳丽的死气。

艳丽、死掉。

她莫名想用力按白愈的伤口,看他疼得身体发颤,也死死咬唇不斥责她一句,然后咬破唇角,血液冉冉爬到他的下颌,流向喉结,又去往锁骨。

但她生生忍住,抬头打量着制香的材料,希望能有止血的药粉。

陈霜凌脑中呈现她扔槐树枝的一幕,对白愈温婉道:“槐树叶可以止血,我们凑合一下,好不好?”

白愈自是没有异言。

陈霜凌牵着他,姗姗越过残缺的躯体,路过捂着嘴哆嗦的守卫,来到槐树下。

风吹叶动,天地谧然,二人的发丝微微扬起,共绞在一处,难分你我。

空气清新,除此外还有淡淡的腥味。

陈霜凌细致地用指尖把槐叶磨碎,她没再回去煮热水,而是捂温屑末,涂在伤口处。

“应该会起效果。”这声音似乎马上要消散在风里。

白愈身体敏感,尽管他们已经相处那么久,经她一碰,反复揉弄,还是难免怔忡,眼前阵阵发。

陈霜凌继续涂抹:

“对不起,我不该砸那只香炉的,好先生,我给你赔个不是,抱歉。”

迟迟没有应答,陈霜凌抬头看去,白愈身子摇摇欲坠,她连忙扶稳,查看之下,才发现原是心跳得太快,晕过去了。

陈霜凌索性就地一坐,让白愈靠在她怀里,和死了没区别。

然后等待天明。

她感觉自己捧着一坛枯萎的花,守候太阳再次升起。

这应当是很美的场面,她想,可惜她居然丧失了兴奋的欲望。

陈霜凌乍然思索要去骑马、去吹风,但现在她只能坐在这等待日出。

看日出也不错,当太阳照耀山上每一寸土地时,白愈的身体会暖起来。

好吧,是她冲动了,她不该打碎香炉,她在心底又一次道歉。

守卫说得不错,天亮了,确实有更多人涌来,山匪经上次一事元气大伤,拦不住,也不敢拦新太守的人。

临行之前,陈霜凌薄唇轻启,只问了一句:

“你们的香料,贵不贵啊?”

得到答案,她缄默地抱起白愈,归顺地走入人群,朝阳的光扫过她的双眼,明灭虚实。

“再次相见了,陈姑娘。”太守笑容和蔼,又请她入座。

白愈还未完全醒来,被强行拉去府邸客房歇息,眼下只有陈霜凌,与太守身后那些人,坐在明洁的书房中。

“不知某哪里招待不周,让姑娘不满?”他酌了茶,向陈霜凌那方推过去。

陈霜凌也跟着笑,两人像好友似的,没有丝毫拘束紧张:“哪里是招待不周啊,怕是招待得太周到了。”

她没接茶,清了清嗓子:“大人,我有事要同您谈,您看看那些人……”

太守不依,笑着看她。

“呵呵。”陈霜凌捂唇,“怎么了呢,难不成还怕我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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