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音乐声响起,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陈白露(洛雅茉饰)和方达生(付纭缠饰)入场。
雅茉一袭淡紫色绸质长裙,波浪似的卷发斜向一侧,带着宝蓝色的项链,闪亮亮的耳饰和发饰。妩媚多姿,又带点儿俏皮。
付纭缠呢?穿一袭蓝色长袍,脖子上挂一条灰色的围巾,脚蹬黑色的老布鞋。因角色需要,此时的他是寸头,肤色比平时偏黑一个色号,俨然一个乡下书生模样。
幕布掀开的那一刻,歌雨薇看到了付纭缠,她当时只觉得眼熟:此男演员神情入戏,扮相不错!
舞台上的“陈白露”和“方达生”交谈着。“方达生”渴望用旧时的真情感化她,带她回乡成亲。
但是,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明白,眼前人已不是曾经的故人,陈白露已不是当初的竹均。
此刻,看入神的歌雨薇感到淡淡地苦涩。
……
再之后,小东西上场了,她蓬头垢面,穿着深红色的大人衣服,领口没有系好,双脚没有穿鞋,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她都极度戒备。
幸运的是,小东西逃到了陈白露的房间里,陈白露尽全力救助她;不幸的是,她最终还是被人拐卖骗至一个三等妓院。
歌雨薇感到无力,感到悲哀,顾鸢默默地握紧了她的手。
《西西弗神话》里有讲道:“演戏,就是陷阱,用来逮住国王的意识。”“逮住”,说得好。因为意识行进迅疾,动辄又缩回去。必须飞快地抓住,看准那千载难逢的瞬间,趁那意识匆匆投向自身一瞥的时机。常人不大喜欢拖延。相反,无不催促着他。然而与此同时,引起他兴趣的又莫过于他自身,尤其是他可能成为的样子。因而他喜欢剧院,喜欢看戏,那么多命运在他眼前展现,而他不受其苦,只接受其诗意。
戏剧结束,歌雨薇从里面抽出神来,仿佛做了一场“旧梦”。作为观众,本来看戏剧是想要娱乐放松的,但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而作为演员,一生将统御许多个角色。他站在舞台之上,将是角色的“生”,表演结束,时间一到,他就必须“死”在舞台上,从这世间消失。
今天的付纭缠,站上舞台,就是《日出》里的“方达生”,谢幕时,他又变回了“付纭缠”。
雅茉这次的演出也很出彩,一反自己那清纯淡雅的常态,在舞台上妩媚动人,俏皮可爱。
演出结束,已经九点半,雅茉想请付纭缠吃个夜宵,便赶快换下演出服,卸了妖艳的妆容,去找他了。
“付老师,演出很成功!请你吃个夜宵去吧!”
“谢谢雅茉好意啊!昨天睡得太晚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付纭缠正在摘他的头套,委婉拒绝道。
“嗯,好吧!付老师辛苦了,提前跟您道个晚安!”雅茉惋惜地笑着,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
“雅茉也晚安!”付纭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忙碌着,但不失分寸地给镜子里的雅茉回了个微笑。
“薇薇,怎么样?这话剧水平还算高吧!”顾鸢得意道。
“嗯,确实很不错!跟去电影院观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歌雨薇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因为顾鸢这次的偶然邀约,歌雨薇深切地感受到话剧的魅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月都要光顾一次话剧院。
回到家的付纭缠,换上拖鞋和居家服,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放空。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付纭缠按捺不住,给沐秋寒拨通了电话。
“铃~铃~铃~”
“喂?付纭缠,找在下何事啊?”沐秋寒打趣道。
“沐秋寒,给我说人话!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次话剧演出很成功!”付纭缠满足地说。
沐秋寒心里得意地说:“也不看看你兄弟我是谁!”
“祝贺祝贺啊!我优秀的付兄!”沐秋寒兴奋地说道。
“嗯!你最近工作上怎么样了?”付纭缠关切地问。
“还是那个老样子吧!要红不红,平平淡淡!”沐秋寒感慨万千。
“没事儿,踏踏实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我相信,慢慢地,凭你的长相和财力,娱乐圈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付兄所言极是啊!”沐秋寒点了点头。
“……”
挂掉电话,付纭缠早早地洗刷睡觉了。
其实,就在几天前,顾鸢给沐秋寒拍写真。
顾鸢虽然大大咧咧,但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再加上性格开朗活泼,会来事儿,把上门的顾客哄得一道一道的。
沐秋寒这次的写真风格是雅痞风,跟自己本身的风格就很搭。沐秋寒梳着脏辫,带着黑色环形耳饰,上身宽松深灰背心,下身肥硕慵懒工装风长裤,口含银色哨子,尽显不羁与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