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确定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但对门的邻居依旧带有防备,没问出搬家后的地址。
燕青插兜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坐上驾驶位。
“走吧,去你们嫂子单位看看。”
童佳在市公安局工作,从级别上来说,还比燕青高上两级。
车停在公安局门口,停的太久,门口守着的人还过来看了几眼,在看到几人鬼鬼祟祟戴口罩戴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后,露出了很是“和善”的眼神。
苏白很是从心,立马说:“马上走,马上走。”
燕青找了个停车位,然后三人下车去了局对面的一家餐馆,这是童佳喜欢的一家小店,工作忙起来,基本上都在这家店解决。
他还是想着,如果能碰巧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一家小餐馆,不大,三十平方的样子,店里面摆了七八张桌子,过了午饭时间,没什么人,三人找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下。
苏白负责点餐,边荣负责付钱,燕青负责左顾右盼,三人各司其职。
“别看了,大叔。”苏白踢了燕青一家:“没看见人家老板就差报警了么。”
许是离公安局近,老板很是有防范和侦查意识,见人不对,手都按在电话上了。
燕青收回视线,拿了三双筷子拆好放在一次性水杯上。
“菜好了,辣椒炒肉,手撕包菜,酸辣鸡杂,米饭免费,吃饱管够。”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边荣早就被迫懂了一些为人处事,很是自觉站起来装了三碗白米饭。
这边正吃着,门外又来客了。
还真让燕青蹲着了,来的人正是童佳,她手里还牵着个小。徐虎也跟在两人后面,手里拿着小黄鸭书包。
徐虎嘴边起了个泡,胡子没刮干净,整个下巴颜色深浅不一,依旧戴着墨镜,进来后摘下挂在领口,露出来两个黑眼圈和肿胀的眼袋格外醒目,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
“师娘,吃点啥?”徐虎选了个离风扇近的座位坐下,倒了三杯白开水,把菜单递给童佳。
因为工作的原因,童佳头发整整齐齐用发夹固定住,估计是熬夜加班了,神色有些憔悴,精神却很好。
她笑了笑,没接,熟练报菜名:“老板娘,番茄炒蛋和炒空心菜,再加一个酸辣鸡杂。”
老板娘应了,按计算机算账:“28。”
童佳拦住徐虎手机的摄像头,自己扫码付账:“大人买单,小孩只负责吃饭。”
徐虎瞬间眼圈就红了,一米八的大高个看起来莫名脆弱,于是他很倔强的戴上墨镜:“我才不是小孩。”
菜上的很快,童佳单独用碗装了一些给小孩,然后自己也开始吃饭。
酸辣鸡杂只专门给徐虎点的,他也就干脆舀了三勺大米饭拌饭狂炫。
吃饭速度他随了他师傅燕青,五分钟不到,碗就见底。
他抽了张纸巾擦嘴,小心打量了一下童佳的神色,开口:“师娘,要不干脆住我家吧,宝宝也可爱,省的我爸妈天天催我结婚生孩子。”
童佳笑得温和,拒绝却很干脆:“宝宝以后我会抽时间去接,我找了个离单位近的房子,不用麻烦了。”
徐虎对这样的态度最是没辙,他摸摸宝宝的脑袋,沉默。
童佳吃饭细嚼慢咽,但食量不大,这会也吃完了,她拿出湿巾给宝宝擦手擦嘴,一边给徐虎做思想工作:“你工作也忙,将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你师傅会高兴的。我们这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虎不知道回什么,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师娘,你别怪师傅。”
童佳笑了:“我信他,又怎会怪他?”信他,所以嫁给他,信他做出的选择,并且做好承担选择的后果。夫妻本是同林鸟,怎么能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呢?
苏白舀了一勺酸辣鸡杂拌饭,顺便抽了张纸糊在燕青脸上:“太辣了,这都辣哭了。”
童佳那桌吃完就走了,店里就剩下苏白他们三人。
“不懂。”边荣小心翼翼地避开泡椒或者是生姜,精准夹中一块鸡杂:“好吃,就是太辣了。”
苏白对此表示:“吃你的,怎么这么多话?”
燕青这会也从情绪中恢复过来了,他是个很会收拾自己情绪的人,职业不允许他情绪用事。
“手机借用一下。”他摊手问边荣:“查点东西,循环也该结束了。”
边荣慢着干饭,用胳膊肘推了推手机:“你自己用,没密码。”
也不知道燕青是怎么操作的,不到半个小时,徐虎又返回餐馆,隔着墨镜精准锁定燕青,然后说出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燕青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徐虎很是激动,张口就是:“师傅,你诈尸了?可不是火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