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冰封雪盖,几朵寒酥未肯消。

雪压枝头发出清脆的折断声,随着余亭重的那一声呵斥,那人猛地收回手,慌张地缩了缩脖子。

他是个有眼力的,一瞧便知这间屋子是谁做主,往后退了两步,郑重地合拳作揖道:“在下失礼。小生姓张,名常,泉山人士。家中老母得贵人帮衬,实在感激。”

泉山就是两月前他们行走过的临近山脉,离京城不远,故而借着京城的繁荣而集中成了集镇,泉山人做官者甚少,居住的主要是猎户与商人,大部分借着新开辟的道路将上等皮革、兽骨以及各种山珍,运往京城以牟利。

然而张常却面容苍白,两手无茧,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宁千情的目光越过余亭重上下打量着张常,想起那个老妪曾说过,她这个儿子为了讨活,求仙问道去了。

“无事,你身体无恙,我也算积了一德。你母亲还好吗?”宁千情见余亭重转头看向自己,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张常又鞠了一躬:“回公子,是极好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攥着母亲的绢花,伸手摸向腰带挂着的钱囊,放在掌心磨搓了几下,就近递给了余亭重,说,“这是先前小公子借给小生的救命钱,小生今日如数归还。”

他不知道余、宁二人的姓氏,又觉余亭重是宁千情的主子,便用小公子称呼宁千情。

“这才两个月,你哪来的钱?”余亭重将钱囊颠了颠,里面的数目相较于之前只多不少。

“小生先前为讨活路,跟师父求仙问道,掐指一算便可知旦夕福祸。如今学成归来,就在街上撑个招牌给人算命。”

宁千情原先最不信命,可重生一世,她也浅薄了解了些许的鬼神之说,心中正想着张常的过人之处。就听到余亭重嗤笑一声:“若是会算命,可否能知晓自己的命数?”

张常摇头:“不能,神思穿游瀚宇,可知命运红尘。唯独算命人自己的为万世机密,天机不可泄露。”他抬眼,“若是贵人想知晓自己的命数,也可来寻张某。”

那双眼睛虽然神神叨叨的,竟极具穿透力,宁千情一朝重生而来,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往后退了一步,跟着他的话说:“既然天机不可泄露,怕是参透天机不利于行事。我惜命得很,被先生一言吓怕了。”

张常又将视线投向余亭重,谁知余亭重此刻的心思并不在两人身上。他死死盯着树林晃荡的枝丫,秃树枝如同人影,仔细看去那边的雪地中印着几个脚印。

雪还没停,理当掩盖张常来时的痕迹,元禾在屋里,剩下的三人全在门口交谈,可见那些脚印是新的。

宁千情见余亭重没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以三载军中的警觉度反应过来——方才有人在树林中监视他们。她目光向上,看到堆雪的树杈上,有几处空荡荡的,想必是那人蹲在树枝上这才让他们不自觉地忽视了存在。

余亭重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宁千情心里有了数,低头对张常说:“先生进屋,外面天寒地冻,你刚刚康复……”话说到一半,余亭重咳了一声打断她,不情不愿地将张常往前推了一把,连带着将钱袋子交还给他手里,“拿着,先进去。”

宁千情带着张常进屋,招呼来了元禾守着人。万应堂里秘密太多,张常只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元禾从沐居里拎上来一个小茶壶,慢腾腾地给张常倒水。

知道余亭重独自去追人,宁千情也不担心,给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在张常身边坐下。

她笑:“先生方才为何那样看我?”那种眼神像是透过她的躯壳,直戳戳地看着另一个人。

张常抱着杯子,眼底似乎还残存着一些迷惑不解,听到她这样问,才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小生看错了,才学的本事,道行不高。但是小公子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他手里还忐忑不安地攥着钱囊,皱着眉看了半天,再次递给宁千情,“这些钱,我是必须要还的。”

余亭重临走时将钱囊还给他时,特意将手往下压了压,张常知道这是余亭重不愿收他的钱,平静地闭了闭眼,十分感动:“我知道两位公子都是好人,看我不易,特地帮衬。”

余亭重不要这份钱,宁千情也有些意外,她口袋里的钱也是万应堂的。印象里余亭重常常择利而往,这番倒是花了他的钱让宁千情做了顺水人情。宁千情心中打着算盘,伸手一推:“既然是我家公子的意思,我便不好做主了。若是先生想要报答,以后若有要事,请先生多多帮衬。”

当今圣上万无昼多信道士,余亭重想以此小利收买人心,未免太天真。

她见张常点了点头,又是一拱手说:“公子放心,张常是知恩图报之人。公子所托,必当全力以赴。”

这幅刚直不阿的模样严肃显得有些好笑。宁千情想起自己先前灰头土脸投奔万应堂的模样,那时余亭重就坐在架柜旁边的阴影里,自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气若游丝。

再看现在,虽没有几个月的光景也已经今非昔比。心里确实有些感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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