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醉汉泣涕横流。他本就是花架子,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余亭重及时注意到红尘馆的门口,一把拎住老鸨的脖领子,冷声道:“跑什么?”

这场闹剧一看就是有心人安排,想要趁乱将事情糊弄过去。不闹还好,这一闹就成了理亏心虚,该藏的事情全暴露了,更何况这里的都是生意人,惯会见风使舵,一吓就如同强风过境的墙头草,瑟瑟发抖地抱上另一条大腿。

宁千情从马上跳下来,刚刚还惊声尖叫的姑娘们又渐渐聚拢起来,被她的英姿夺去了注意,抛下余亭重,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娇声乞怜道:“小公子,我怕……”

宁千情今日被余亭重套了一身体面衣裳,结果被姑娘们这样包抄,她握着大刀的胳膊一举,全靠刀刃给自己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余亭重面前,盯着老鸨:“程胥呢?”

老鸨浑身上下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举着两只手哆嗦嘴唇:“我,我真不知道。”

宁千情杀气腾腾:“那好啊,把你手指一根一根割下去,等你改口为止。”

鸨母大叫一声,抖得更厉害,哭道:“我说!我说!我见过!程胥公子,那个脸上没几两肉的,是、是文……”

“啪!”老鸨的脸被抡得肿起,余亭重一直看戏,竟也被吓了一跳。宁千情扯起她的头发,拔高了声音说:“到此为止,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在场的每一位掉的可能就不只是手指头了。”

余亭重顺手一丢,老鸨蜷着腿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望着面前这两位爷,哭都哭不出声。只听余亭重声音难得轻快了,“请鸨母在楼上开个间,我们请您喝茶详谈。”

鸨母吓得同手同脚地上了楼,宁千情回眸冷然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群。众人皆假装无事地转过头去,忙活着把手头的事情收拾了。

“是不是太狠了?”余亭重听到宁千情从后面跟来,低声说。

宁千情听出他话里的笑意,配合地侧目道:“公子赎罪,余三百不敢了。”

一句不成,他换了句讨嫌的:“方才那些姑娘可都看你,魅力这么大,你也该娶亲了。”

宁千情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竟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一点酸意。她只当是余亭重看她被姑娘们捧着眼红,装作唯唯诺诺地说:“小人谨记非礼勿视。”

余亭重哑口无言,撩开珠帘时没忍住手劲大了些,玉碎般的碰撞声音吵得人耳朵疼。

雅间下面是戏台子,顶上歌舞升平,绕着不少人。

宁千情守在门外,垂眼悄悄睨着戏台子上坐着的乐姬,妙手拨弦,琴音倾泻出来,恍若天上之音。她的耳朵还得留意着屋里的谈话,余亭重问询起来得心应手,每当鸨母觉得他要放过自己时,多说了几句,却一下掉进了坑里,不知自己哪句话错了,又让这人来了气。

真真假假尚且不论,一秃噜嘴倒是跑了许多话出来。

宁千情暗自佩服,她一向最不会问询,北疆时经常都是她的几个副将轮番上场,万一掌握不好那个度量,一不小心就把人吓死了。

之所以不先进去文王府一探究竟,正是要让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刀门涧最忌擅自行动,也证实业务这样,刀门涧在江湖上从来都是有影无形,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否存在,但又时常能嗅到一丝刀门涧独有的血腥。

她往下一瞟,目光突然凝滞在刚进门的一人身上,那人从大门处来,无知无觉地付了银子跻身在戏台子前鼓掌叫好。

身上没几两肉,一个细高挑的男人,不是文王爷身边的程胥又是谁?

宁千情没动弹,眼睛死死锁着他。

她本该上前将他直接抓住,但她没有动,冷眼瞧着,直到他看完一曲走进楼下的雅间,她才收回目光。

撩开珠帘,宁千情探头进去,示意道:“公子。”

余亭重指节微抬,将茶杯放在盘中,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两人出去的时候,门口的姑娘们挥帕相送,大有望尽秋水之意。

甚至有一个年纪偏小的女子红着脸站在两人面前,双手将一只绒花送到宁千情怀里,小声让宁千情下次来看她。

宁千情笑着应了,指尖捏着花柄,还记得余亭重之前的酸意,故意在他面前转了转:“怎么样?公子别酸了,会有人喜欢你的。”

余亭重忽然投了目光过来,看得她发毛。宁千情暗骂他小气,“嘁”了一声,大言不惭地说:“我若能娶,第一个就把她娶了!”

……怎么办,投过来的目光更哀怨了。

“刚才我看见了个人。”宁千情转移话题,端详着手里的绒花。

“程胥。”余亭重知道她要说什么,“你做得很好,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若是被万收清发现程胥晚上没有回去,起了疑心、有了准备,那便难以一击致命。

他心里确实欣赏身边这个半道来的少年,是个可造之材,也是个聪明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处事老练,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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