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沉下去的心浮了起来,觉得宽子说的有些道理,但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
最终三人趁着夜色的掩饰小心翼翼四向里寻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关于文青云任何一点线索,最后只能按着花晚香的意思,暂时去了郊区外宽子家闲置的老宅里。
不过一天的时间文青云遇害下落不明的事便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各种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传得满城风雨。
曾经灯红酒绿的揽月楼也人去楼空,表现出一派萧条衰败的景象。
秋之寒落寞地坐在空荡荡的厅堂里,恍惚又看到了那抹意气风发的身影从楼梯的尽头款款而来。
秋之寒对文青云深刻的第一印象应当是在这揽月楼,那时的秋之寒刚从警校毕业,还是一个小跟班,来揽月楼只是帮上司送花给一个心仪的姑娘。
那晚月圆花好,灯火阑珊,那人就像百花中的一只蝶翩然跃入他的视线,姹紫嫣红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朗眉下星眸熠熠万种风情荡漾,唇红齿白间勾着如春晓般万物生的笑意。
与他无意的目光交错,让他不禁打了一个颤,心里没来由的纷扰。
秋之寒自认为英俊的男人他见过无数,但像眼前让人无法形容,又无法忽视,别具一格帅气的男人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自觉自愧不如。
尽管对方的身高不及他,且有些单薄,却有种无形的威慑压迫感让人莫名凌乱,
秋之寒已然不记得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不曾想对方却将他铭记于心,一眼便认出了他。
从此俩人开始有了私下里不断的交集,多年的相互成就,秋之寒是防备的,也是心存感激的。
而今文青云突然的消失,让他恍然若失,担忧的同时有些措手不及的茫然,一时间所有计划似乎失去了方向与力量,他不知道没有了与哪个人的联手,帮衬,势单力薄的自己还能否扬帆起航,砥砺前行。
想到深处男人攥紧双拳自语,“文青云!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做到,你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你小子一定是又再耍什么障眼的把戏……”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声而来,打断了正在思绪纷扰的男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闪身躲了起来,悄然无声地从后院翻墙离去。
一抹窈窕的身影踏进揽月楼的门槛,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花姐!东升社现在马健飞说了算,没经他的点头我们可以私自营业吗?”
“虽然东升社易了管事,但我花晚香执管揽月楼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白爷都要给我三分的薄面,他马健飞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阻挠我正常经营。”
花晚香心里清楚只有这鱼龙混杂的风月场地,津城里任何风吹草动的消息才会更加灵通,只有站在风口浪尖,才能更了解风起云涌下的暗流。
她要在这四通八达的风月场里获取更多的信息,掌握津城所有发展动向,守着揽月楼见机行事。
没有文青云的任何消息,多日来的寻找无果,着实让花晚香焦虑难安,她必须把揽月楼攥在手里,才会觉得文青云的心血不至于全部付之东流,成全他人的狼子野心。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是所有男人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大婚在即秋之寒却一副事不关己,兴致缺缺的样子。
对于打小父母双亡,寄养在家里青梅竹马的表妹,秋之寒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只要老母亲高兴他觉得无所谓娶谁。
尽管他对近亲成婚遗传学多少有所耳闻,却也并不想多费口舌去打消老母亲封建传统的热情,毕竟娶谁都是柴米油盐过日子。
令他苦恼又惆怅的是,所有的计划随着文青云的失踪将要搁浅滞待,尽管他不相信文青云就这么轻易的被害,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底难免彷徨。
今日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夜幕再次深沉下的街头,灯火伶仃,人迹稀少,走出歌舞厅的秋之寒漫不经心掏出一根烟卷点燃,红色的火花在月朗星稀下忽明忽暗,伴随缕缕烟雾缭绕在唇指之间。
从前他不抽烟,短短数日却上了隐,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唇齿间缭绕的烟草味道,以及吸入肺腑时点点发麻精神松弛惬意的感觉。
鬼魅般的影子在黑暗中悄然无声而来,秋之寒哼笑着猛吸几口指间的烟,嗤之以鼻淡然道:“有话出来说,无须鬼鬼祟祟。”
话罢!短暂的沉寂后两道黑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尽管深更半夜,但明月高照,一丈开外对立人的基本论轮廓还是可以看的清。
只见俩不速之客有着同样的瘦小身高,同样的衣着,梳理着同样的短发,拥有着同样的一张脸。
一双反射着寒光的眼眸,在夜色里格外的阴冷。
秋之寒心知肚明来者不善的幕后势力,鄙夷着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
一腔烦恼正无处宣泄,秋之寒不屑的语言冷到毫无一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