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眼熟的学校围墙，只不过因为重新刷漆显得更新了些。
沈淮也动作娴熟的翻上墙，蹲在墙上往下伸出了手。袁柠仰着头看他，此刻，柔柔的月光披在沈淮也的身上，一双亮闪闪的眸子正盯着她看。
这一幕，似曾相识。
“把手给我。”他说。
时隔几年，袁柠的臂力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也亏得她比较瘦弱，靠着沈淮也的拉扯才蹬上了墙。
学校里静悄悄的，沈淮也打着手电筒带着她往前走，穿过一楼开放式走廊时，刚好经过学校的荣誉墙。
手机的灯光一扫而过，袁柠似乎瞧见了熟悉的面孔，又退回去确认一下，照片上的和此刻旁边站的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照片里的沈淮也显得有些凶，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劲儿。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张照片居然还没换。”沈淮也跟着退回来，挑眉道，“难不成一中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了？”
“一中可是省重点，你这么说不怕校长知道了找你？”袁柠问。
沈淮也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悠闲道：“你看这儿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么，能去通风报信的只有鬼。”
袁柠本来不觉得如何，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别说那个字，我有点害怕。”
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鬼故事，都是说从上届学生说的，真真假假的谁也不知道，但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会儿她越不想想，那鬼故事就越往脑袋里钻。
“行，不说了。”沈淮也转移话题道，“你看这张照片照的，也不知道老陈他们怎么选的，这么难看还挂着。”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袁柠记得清楚，在她转学之前，沈淮也都还是一副不上进的模样，是无论如何都上不了墙的。
沈淮也回忆了一下，也不怎么确定：“大概是一模或者二模的时候，我考的还挺不错，当时的说法是既激励我继续努力，又想给学弟学妹们做表率。”
言下之意就是，他这样混的人努努力都能名列前茅，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那我明白为什么你毕业两年还没换了。”
“嗯？”
“是想让新生们知道，像你这样的混世魔王都能被改造，还有哪个学生能敌的过一中的老师？”袁柠大胆猜测道，“你就是一中的活招牌，说不准老师们还经常把你挂嘴边，用来敲打学弟学妹们。”
沈淮也抬手推了下她的头，不满道：“说什么呢，我有今天是我优秀，再说我底子本来就不差，也就是认不认真的问题。”
“你看，旁边还说你得了什么荣誉。”袁柠凑近道，“还把你被清州大学录取的事也写上去了。”
“走走走，这有什么好看的。”沈淮也拽着她往前走，“去操场，我带你赏月去。”
“赏月？”袁柠惊诧道。
她着实搞不明白沈淮也的脑回路，又打车又翻墙的，就是为了来赏月？
操场也是近两年翻新过，明明是和袁柠记忆里的一样，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她被沈淮也拉到台阶上坐着，仰着头往天上望，仿佛就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是来赏月的。
今天是十六，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宛若一盏明灯照亮，使得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
袁柠仰了会儿头就觉得脖子发酸，活动了两下脖子，没话找话道：“月亮好看吗？”
“好看啊。”沈淮也回答说，“今晚月亮真美。”
“……”
袁柠同样觉得月亮好看，她不明白的是赏月在哪儿都能看，为什么一定要在学校看。
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沈淮也侧头看着袁柠，见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身体往后一靠，双臂撑在台阶上。
袁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乎乎的。”沈淮也懒洋洋的说。
袁柠微微有些恼意，瞪着眼睛道：“干嘛又骂我？”
沈淮也但笑不语，过了半晌才说：“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考到清州去？”
袁柠脑中蹦出的第一个答案，就是为了找自己，她记得那个骤雨初歇的夜晚，沈淮也出现后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终于找到她了。
但这话袁柠说不出口，只能沉默应对。
沈淮也也没指望真的听到回答，自顾自的道：“因为宴哥给我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乍一听还有点俗套。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男生，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是街上有名的混混，靠着打架赌车挣钱，算是当时的小霸王。
但她有个原则，既不欺负老弱妇女，也不勒索学校学生。
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