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产生好奇,是什么让你对他产生了好奇?”
这倒是一个小水有答案的问题,虽说都是为了修盘,但她的好奇也确实不是假的。“非要说的话,爱情观吧。上次见面的时候听他说话我还以为他会是个深情专一的人,但......”
“这次又不这么觉得了?”
“深情这个东西吧,用对了人是可歌可泣,用错了,就是可惊可惧!你懂吧?”
“可就某人硬要和人家握手时那副讨好的模样来说,可看不出可惊可惧。”
“那都是方式方法!而且他的深情又没用在我身上!”车到了彩宫楼下,自动驾驶系统询问他是临时停车还是进入地下停车场,他朝外面看了一眼选择了后者,系统又提供了空车位拓扑图以供选择。“你要回公司啊?不下班吗?”小水见车停进了地库,惊奇地问。
“有点工作没收尾。”说完他就下了车,小水无奈也只能接受——原本她是想一回去就干活,赶紧解决了林烜鹜这个赔业绩的祸害然后安安心心睡觉的,现在倒好了,只能在走廊干了,这几天大楼里越来越冷,走廊尤为明显。“他结婚了。”小水还在犹豫要不今天就不干了,冷不丁听他来了这么一句。
“这卖弄啥呢?”小水心想,“那么抢镜的婚戒谁没看见似的。”但她当然没有傻呵呵地把这嫌鄙表露出来,只说:“也不知他们俩谁更痛苦?”
“痛苦?”
“都说是可惊可惧了,可不得痛苦?”
屠衎溦重新捋了一下她的逻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是林烜鹜的妻子并不是她说的林烜鹜深情的正确对象。他觉得荒诞,并不是为这直白的逻辑他却需要时间反应,而是这逻辑本就毫无实证基础纯粹由她自己编造而成,而同时也正是她本人(最清楚真相的人)竟会对这样一个由虚假逻辑推出的结果深信不疑且真切担忧!真有好比一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他们会平白幻想某个广受欢迎的异性暗恋着平凡的自己,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放弃这份爱恋,这些少男少女就真的会深深为这份不存在的爱而不得的恋情而伤心一样。
“你都没见过他妻子,就知道她不是对的人了?”就算黑暗能掩盖他说话时的表情,却没能完全掩盖住他语气里的讥讽。“他妻子不是对的人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她不是对的人谁是?”后面的“你吗”根本都不需要说出口、不需要空气传播、不需要接受处理就可以在小水心里直接响起。
小水再迟钝也抵不住他这样奚落!职场人的修养该抛就得抛!还让欺负到家了呢!“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反正我说不是她就不是她!我就是知道!”
屠衎溦的情绪也失了控:“又是因为你是姻缘殿的业务仙!?”
“我就是姻缘殿的业务仙!”
“好,我现在就送你去看病!”屠衎溦气得转头就往停车场走,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得拽上小水,又回头来拉她。
“我没病!”小水见他回来,就像心虚的人见警察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游戏,一边跑还一边喊:“你这愚蠢的凡人!烦死人!”他们已经走了一会儿,这样一跑很快就进了大门,大概是基于“运动有利于思维活跃”的理论,小水在闸机前看着电梯的那一瞬突然灵光一闪产生了可以自证身份的小办法!“我有办法证明!”她回头对追上来的屠衎溦说。
可惜屠衎溦根本不想听,话都懒得说,直接拉起她就往回走。看得值班保安两脸八卦。
“听一下又不会被传染!十分钟,十分钟就够了!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医生也要休息呀,我又不咬人!”
“好,”他站住说:“你说。”
小水终得重获身体控制权,却也卑微地不敢耽误太久,只能喘着气说:“不是有薛定谔的猫吗?”她努力咧开一个笑指了指电梯。“你先上楼,可以下电梯也可以不下电梯,可以随意让电梯停多久,然后我按扭让它下来,但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只要电梯门没开,我是无法确定你在不在里面的,我可以当你在里面也可以当你不在里面,类似于薛定谔的你。”
“所以?”
“我能确定你在不在。百分百。”原理很简单,只要屠衎溦靠近,红绳密度就会增大,只要戴上眼镜一览无余。“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可以让保安大哥做证人,用监控录下来,圈,”小水举起双臂演示。“在;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