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在喊:“雨霏!”他惊呼着坐起身,满头都是虚汗,眼睛好无神情地望着前面发呆,他脑袋清醒许多,记得昨天有警察来找他调查的事情就心受折磨。
他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摸着自己退烧的额头,在枕头下取来手机对着陈雨霏的微信出神。
“翊淳,你醒了?”苏秀兰端着清粥走过来,“吃点东西吧,昨天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这是刚煮的清粥,好歹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
“妈,我吃不下。”白翊淳摆摆手推开碗,苏秀兰知道他从小就是这种倔脾气,叹了几声就没再阻拦,只是劝他安慰他:“妈知道这件事是有人诬陷你,你回去就放宽心跟警察解释清楚就好了。昨天不是和警察同志说好了,等你病好了再回去调查。”
“嗯,我知道,您先出去吧,这粥我一会儿喝。”白翊淳把苏秀兰请出去,苏秀兰无奈,说:“那你记得吃,我去看看兮晴,她也发烧了。”
白翊淳没作答,轻浮地点点头,等待苏秀兰离开,他便悄悄地穿好衣服溜出去,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听海安静一下,当他打开朋友圈刷的时候看到陈雨霏的那句“就让这一切结束吧”,他突然就感到心上像是被刀狠狠地捅了一下,泪眼朦胧,如鲠在喉:“时间的相遇即是缘分,你曾在的时候便是美好,你不在的时候便是云烟,事已至此,或许缘分已尽,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白翊淳不再多看那令人伤心的朋友圈,他的心事都堵在心里自己憋着,越憋越难受,转身去了旁边的小酒馆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由于他大病未愈,又喝得猛些,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外面的长椅上抱着电线杆泪流满面,伤心地,落花黄,道道血痕难再愈合:“她为什么会突然要和我说缘分已尽?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我被调查了吗?她不是这样的人,没有她,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他越想越难受,迈着左摇右晃的步伐走到一辆共享摩托车面前,用手机扫了码之后准备骑着回酒店,希望用吹着的海风把他的忧愁全都带走,可是他的哀愁怕是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难以除去。
就在他加了油门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酒气上涌,神力涣散,一股子劲儿就撞到旁边的电线杆上,重重地摔在路边,他当场就感觉右手臂疼痛不止,贯彻心扉,望着蔚蓝的天空,他渐渐地模糊视线睡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他躺在医院里,苏秀兰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他,神情里还有几分严肃和责怪,她没多说,就幽幽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白翊淳看到苏秀兰便要挣扎着起来,被苏秀兰按下去躺着,说:“你别动,你的右手臂骨折了,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要乱动,这刚给你打上石膏固定,你就听一次话,好好养着。我跟你说,这次要不是路人发现了你,送你去医院,然后在手机里找到了我,我都不知道你跑出来,还出这么大的事!你说说你,这病刚好,又跑去喝酒,这是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白翊淳闷着声音不说话,抵着头抠着石膏上的绷带,越想越烦恼,越想越委屈,带着呜咽地哭腔挤出一句话:“妈,我想回奉阳,我想见她。”
“见谁啊?”苏秀兰明知故问,白翊淳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摇摇头不再回答。
苏秀兰握着白翊淳的另一只手,认真地说:“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你想见谁,你要想回奉阳可以,但回去后你要接受调查。你要知道,这案子就是举报的你害的人家,就算你回去,都不一定能见到她。”
“可我就是想回去,不想在这里了。”
苏秀兰叹气,拿这个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明白他执着的点在哪里,便后退一步说:“行吧,你好好休息,我去问一下医生的意见。”
白翊淳得到了医生准许出院的证明,第一时间就收拾行李改签机票和苏秀兰返回奉阳,独留慕兮晴一个人在海南养病,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了,这气得她满面通红,发了一条和白翊淳在游船上的视频,并配文:
我再也不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