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去,一边低头看着自己,以前从未在意过的问题这会儿也成了占据他心头的困扰。
太瘦的人看起来确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也想变得更健康一些,但有时候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在那样的处境中,能活下来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吧。
……
池家离便利店有将近五公里的距离,池予一声不吭的全部步行走了回去,拐了好几条巷子之后才终于回到了那幢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风格的老旧小区。
小区楼层不高,最高只有八层楼,没有电梯,这里大部分的住户早就已经搬走了,夜晚中亮起的灯光只有零星几点,楼下停放着几辆摩托车和电动车,连着排插正充着电,里面就有一辆是池家的车子。
院子里铁链锁着的狗睁眼看到是池予,摇晃着尾巴就站了起来,走上前想蹭一下他,但因为铁链的长度只能停在原地。
池予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但还未开口说话,忽然就被一声刺破黑夜的惨叫声惊住,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他已经大步冲上了楼梯。
而夜晚中的光亮一如往常,好似所有人都没有听到这声惨叫一般岿然不动。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脚步声中一盏接一盏的点亮,末了又一盏接一盏的熄灭。
池予最终停在了五楼的一扇房门前,这扇门前面还加装了一扇防盗铁门,此刻在池予的动作下狠狠的撞上了墙,里面的木门也被他一脚踢开了。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里面男人的注意力,当看到是池予的身影时,池忠国狠狠忒了一口。
因为酒精上头而通红的脸此刻也变得愈加凶狠起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另一头的扫把头早就在他打人的动作中甩掉了,他似犹不解气一般又是一棍子打在了张雪琴的背上。
“你养的兔崽子,回家就知道踹门,老子有几扇门给他踹?!”
“啊!”张雪琴痛呼一声,颤抖着身子瘫在了地上,她面色苍白,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已经增添了几道红痕和青紫,眼中充满了对池忠国的恐惧,“对不起对不起……”
“你又打她。”池予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眼中充斥的都是对池忠国的怒意和厌恶。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池予看到池忠国打骂张雪琴了,从他五岁开始,只要池忠国喝了酒,这样的戏码就会不断地发生在他家。
“洗个盘子都洗不好,老子不打她打谁?”池忠国狰狞的笑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这个败家的见人,老子的钱都是被她霍霍光的!打她怎么了,她就是欠打!”
池予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厨房,地板上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瓷片,而钟雪琴身上还套着围裙,尽管此刻早就凌乱不堪。
池忠国就是这样,只要他想,什么事情都可以成为他打人的理由。
“啊!!!”
在池予出神的那一瞬,张雪琴的头发又被池忠国一把薅住硬扯了起来,池予额头青筋暴起,立马冲了上去。
下一秒,那根用了力气的木棍就狠狠敲在了池予的脊背上。
沉闷的声音响起,池予死咬着嘴唇,面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张雪琴被他推到了一边,被打的对象瞬间换成了池予,池忠国的棍子还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狠意,就是要让他屈服,让他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老子打死你个兔崽子,我打你妈怎么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忤逆我!你硬气,你硬气你站起来啊!你看我不打死你……”
张雪琴麻木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颤抖的双手合在一起祈求,丝毫不敢上前维护一下自己的儿子,恐惧得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打完就好了……小予你再忍忍,打完就好了的……”
池予双手护着自己的头,眼镜已经在混乱中甩到了地上,透过细碎的刘海,他视线模糊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那样懦弱无能的母亲。
眸中尽是冷漠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