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下求生(1 / 3)

沚汀醒来的时候,听到耳边充斥着淙淙的流水声,她知道自己赌赢了,或许此刻轻言胜利还为时尚早,但她知道最起码眼下,这条命是保住了,有条命在,便不怕挣不出去。

她慢慢活动身体,还好双腿除却因血流不畅引起的酥麻不适外,尚可自如活动,并无骨折疼痛之感,脚踝处也能灵活转动,可见双足双腿完好,她不禁又多了一点从此地逃出生天的信心。她发觉自己晕倒之处是一片砂砾,细嫩的双手已被粗粝的石子擦得满是血痕,但也顾不得那许多,强撑着地面让自己坐起来,确定自己除却双手的擦伤之外并无其他伤痕之后,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慢慢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来。

确如她所料,这悬崖底下是一汪巨大的深潭,潭水碧绿幽深,不可见底。她抬头望去,上方一片云蒸雾绕,遮蔽了视线,并无法估量这山崖有多高。崖上与崖底,分明就是被隔绝的两个世界,如若不是从其上坠落,她断无法相信麓山脚下竟还有这般所在,只不知悬崖之上的卫槊,在摆脱掉她这样一个负担之后,是否已经制服那些蒙面人,甚或取得了新的线索呢?

她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而她自己,蒙神明不弃,既大难不死,绝处逢生,便当竭尽全力回到卫府,和他一起,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想到命运,她不禁哂然一笑,从那样高的山崖上跳下,竟然并未有分毫损伤,她不知是该憎恨这命运的无常,还是该感激老天的眷顾,但既然上天留下她这条命,她必当好好活着,去做她该做的事。

待缓了一会儿,她便慢慢试着站了起来,双腿双臂能活动自如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在心底慨叹。此时天色已然大亮,约莫已是辰时了,她环顾四周,发觉此地被郁郁葱葱的树木藤条环绕,一时之间竟辨不明该往哪个方向走,思量之下,便决定跟着水流的方向走,如此至少能保证自己有水喝,不被渴死,且河里有鱼,腹中饥饿之时也可捕来果腹。

她溯河而下,时值初夏,正是草长莺飞时节,她在齐腰深的草丛里行走的磕磕绊绊,很是艰难,裙袢早已被草叶枝条割破,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趁着日头还没有那么毒,多行几里路。

正行走间,忽然见得前方岸边似是伏着一物,像是某种动物,通身黑色看的不甚清楚。她心下顿时紧张起来,这荒郊野岭,若是遇上什么野兽,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应付的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是死在这野兽爪下,那可当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她悄悄停下来,环顾四周,想寻一根趁手的树枝傍身,便是无用,能吓得一吓也是好的。正好旁边一棵大树下有几根树枝,她慢慢潜过去,轻轻捡起,顺势蛰伏在草丛里,暗暗观察着不远处的岸边。

时间缓慢流逝,日头也越来越毒,加上河水的反光,沚汀感觉自己近乎要眩晕过去。她已经快要一日一夜未食粒米,只堪堪在口渴之时饮了一些河水,身前的袋子里还有几块油纸包裹的点心,是又英在临行前特地为她准备的,因着用了油纸,才得以在坠落水中时未被浸泡冲散。但她舍不得吃,她不知道还要在这片密林中行走多久,这些点心,是在万不得已之时用来救命的,只要还能坚持,她便不会去动它。

天气越来越热,她感到阵阵难以忍受的焦躁,体内的饥饿和恐惧也煎熬着她,然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黑色的蛰伏野兽竟也像她一样不动分毫。她渐渐失去了耐性,进而生出了一股决绝的勇气,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便是同归于尽,也好过现下这般无声的折磨。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丢了过去,毕竟是投壶的好手,这石块飞去时准头不错,稳稳砸在了那野兽身上。当是很疼的,她想,可那野物竟无动于衷,依然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她心里越发忐忑,暗忖这野物要么便是狡猾至极,不见鱼儿不撒网;要么便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想要有所反应也是不能。若是前者,她今日只怕难逃其利爪,若是后者,或许尚能讨得一线生机。

她鼓起勇气,举着那根树枝,慢慢走了过去,随着角度变换,视线也渐渐不被河水的反光干扰,这才看清那哪里是蛰伏的野物,分明是一个躺着的人!

她心里隆隆作响,万万不曾料到竟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同类,一边快步向那人走去,一边在内心祈祷他只是晕倒在岸边,休息一阵或可醒来,否则待得黑夜来临,等待他的便极有可能是被野兽分食的下场。

只她越是走近那人,越是觉得背影熟悉,待她绕至正面,不由惊得呼出声来,“卫将军!”

却不是卫槊是谁。昨日他随着沚汀从那高高的悬崖上跃下,在落入潭水的那一刻,二人均被水花巨大的冲击力拍晕了过去,又各自被水流冲到不同的地方。沚汀却不知个中缘由,只道卫槊是在与蒙面人的打斗中不慎坠崖,推己及人,自己尚能活动自如,为何他却一直昏迷不醒?

心内有此一问,她便怀疑他受了外伤,忙将他扶平躺好,当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仔细查看他身上有无其他伤口。可一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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