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剐了。谁不知道是你们李氏一家灭了她全族呢?”
虽然世民恨眼前此人,但他这番话实在没错,他们的罪孽已经无法救赎了。这些年来,父亲也时时想起裴氏一族,常常懊悔,但人已故去,一切都无法重来。
“今日裴曦和可得谢谢我,是我手刃了她的仇人。”说着,他挥刀而下,却被一箭射中手臂,再一箭,射中心脏。
“杀——”援军已到,对方再无力可为。
世民倒在血泊之中,意识模糊,却终于拿到了手旁的玉佩,牢牢将其置于心口,这些年,他亦痛苦。
何时解脱,如何解脱……
这一战,虽伤亡惨重,但却在关键时刻转危为安,不但如此,还俘获了对方一员大将。过后一年,世民乘胜追击,奋战杀敌,王军大捷,李渊大喜,亲手写下诏书,赞扬王军,并在信中留言道:
“阔别已久,我儿可归。”
太子府中。
齐王李元吉的抱怨之声早已充斥满堂:“哼,这么难的战役都能被他打赢,他可真是命大啊!”
李建成负手而立:“打赢又如何?父皇赞赏又如何?他终究只是秦王,成不了太子。”
太子洗马魏征则道:“殿下莫要大意,如今您为太子,只不过是因为年长而已,待秦王功高震主,您恐怕很难压住他的气焰。”
李元吉立马应和:“魏征说得没错,大哥,你可得小心应对,切不可大意。”
李建成道:“幸而这几年,与父皇后宫妃嫔多有走动,关键时刻,想必她们也能为我说上几句话。”
至此,三人皆不语,此番世民班师回朝,朝中恐有些许动荡。
三个月后,世民凯旋而归。今日恰逢上元佳节,京都街上张灯结彩,均是百姓为世民所备。
世民身披黄金铠甲,身后排列三万骑兵,阵仗之大,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喝彩,但世民内心却并无波澜。
李渊早已命人准备,在宫中设宴,为秦王庆功。
酒席之上,李元吉酒意甚浓,端起酒杯调侃道:“二哥,你此番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可莫要忘了我这个小弟啊!”
世民清冷一瞥,并不想与之浪费口舌。李渊道:“你要是有你二哥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三天两头遭朕教训。”
“是,父皇说得极是。”
均宁怎会不知李元吉这些话是好是歹,默默给一旁的世民布菜,这些日子来,他清瘦了不少。
“世民,多杯无益,尝尝这道鸽子汤吧。”
世民看着旁边同样清瘦的人,心中愧疚油然而生,这些年对她的关心实在太少,对之一笑。
没过多久,均宁便见身旁之人消失在这宴席之中了。
无忌走来,与均宁闲聊。“世民方才嘱咐,让我早些送你回府。”
均宁淡笑道:“想必是宫中无聊,他出宫透气去了。”无妨,反正她与兄长也好久未见,正好有此机会叙旧。
上元节,还是和往年一般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世民身穿一袭白衣便服,气质清冷,他久未见到这般热闹场景了。当初,花塘街上彩灯遍布,惹得满城红色的景象忽然浮现在他脑海中。当时,莫名其妙被懵懂少女牵错了手,不成想,惹出了一世情苦。
“我牵的人,一直都是你吗?”
稚嫩的语气萦绕在他耳边,那时的她还是那般天真可爱,笑容常在。
你到底在哪儿?曦和……
神思游离之际,看到不远处起起伏伏的身影,有游人的面具被撞掉了。
“你没事吧?”见一男子把一姑娘扶起,那姑娘也没说“没事”,也没同他们争执,神色慌张地拂袖而去,连面具都忘记去拾了。
“哎!你的面具!”男子焦急地捡起地上的东西,举起摇晃。但对方已然不见踪迹。
“曦和!”世民眉头紧锁,往消失的方向冲去。方才那人分明是曦和,原来她就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