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应了一声便给她盘起了头发,给无数人盘过头发,但就是没给自家小姐盘过,小姐的头发又黑又亮,又柔又顺,不用梳子都可以。
扬州。
皇帝总是恍恍惚惚的,记不清事情了,但总觉得最近有件大事等着他去处理,却又想不起来。
“父皇!”杨杲匆匆跑了进来,“父皇!今日是姐姐大婚啊!您忘记了啊!”
皇帝恍然大悟:“曦和成婚是今日吗?”
“是啊,三月初三,不是您订的日子吗?”
这才觉得自己做错事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好!”
杨杲兴冲冲跑了出去,莫嘉欣却进来了。
“今日曦和成婚,你怎么不叫我?”
“不过是个女儿成婚罢了,皇上自己都成了那么多次婚了,还没看够吗?”
“你这是什么话?!”
“现在想回去也晚了罢,你到京都的时候,你女儿恐怕已经在太原了。”
“你这个毒妇!”
她笑了,“我毒?我杀了多少人?你又杀了多少人?我哪有你毒啊?”她端了一碗药来,“来,喝药罢,喝完、你大概就能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了。”
纵使皇帝想挣脱也无力挣脱,最近几个月他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乏力还意识不清,总觉得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却浑然不知,想来可能是那药丸的作用。
莫嘉欣这会儿又不知道给他灌的什么药,他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在她走后,他还是坐到了桌边,开始写信。
萧嫔见杨杲一阵一阵的高兴,觉得不解,问他为何,他说:“父皇说即刻启程回京,去参加姐姐的婚礼!”
“你糊涂了罢,你父皇怎么可能这么说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赶回去,你姐姐人都恐怕已经在山西了。”
“可父皇就是这么说的啊……”他又道:“而且父皇好像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了,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是不舍得姐姐,怎么会连婚礼都不参加来扬州玩了呢?”
萧嫔也觉得奇怪,平日里谁都知道皇帝宠长平公主宠的不得了,怎么这会儿却连人家婚礼都不参加了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去与皇后商议了。
皇后早就起疑了,她先前便找太医询问,太医却一问三不知,但她知道他不是不知道,是不肯说。他背后必定是受了谁的指使,最有可能的是莫嘉欣。
“杲儿,你去你父皇房里取一颗他常用的药丸来。”皇后吩咐道:“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淑妃。”
“知道了母后。”杨杲对皇后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都是称她为“母后”,皇后听在心里也高兴,所以对他极好,一直视如己出。
杨杲假装去找皇帝玩,可皇帝此时躺在床上睡着了,不过这样就更方便他行动了,他轻手轻脚地搜索着,不放过门外一丁点儿声音,终于在皇帝枕边的木盒里找到了一颗药丸,他把手里的那颗和盒子里的一颗掉了个包,藏在袖子里出去了。
“驾——”
“驾————”
兄弟二人一路跟去,终于在扬州附近找到了宇文化及。他们在野外安营扎寨,听得宇文化及父子的对话,看来是真的要举兵反叛。
“什么人?!”宇文成都耳朵灵敏,立即便发现了异常,那位前去探听的士兵立即被杀。
“父亲,您觉得是何人所为?”
“除了裴道中那老家伙,谁还会对皇帝这么忠心?”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