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莫嘉欣,珠翠满鬓,紫衣飘飘,恍若天人,相比之前耀眼了不少。曦和看着台上喝酒的美人,渐渐想起她当年与逸卿的那段过往。
当初她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但也算是官宦人家。那时候与逸卿两情相悦,感情很好。她经常在他脸上看到笑容,很灿烂。后来她才发现,那种笑容是对莫嘉欣独有的。原本以为他们会有一个好结果,可渐渐地,她发现莫嘉欣品行有些不正。例如她表面温顺柔和,背后却阴险毒辣,对下人苛刻至极。曦和当时原本就对逸卿有些害怕,这种事更是不敢跟他说,于是告诉了逸非。
逸非派人跟踪过她,听见了她与她父亲的谈话。原来她要的只是他的钱,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裴道中和李绮阅人无数,早就看出了她的人品,于是不让他们在一起,硬生生把他们拆散了。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逸卿因为这件事情也对二老冷淡了许多。他不相信他们所说,因为他没有亲眼见到。
逸卿出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她不放心,便跟着出去看看。
“三哥?”她试探性地唤着他。她所在的地方是一条迂回曲折的长廊,夜已深,看不真切眼前之境。“三哥?”
她慢慢在这里毫无规律地探索着,经常能听见叶子晃动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忽然,手臂被人抓住了。
“三哥?”她害怕又条件反射地叫了出来,回头看,有点眼熟。再仔细看,才知是建成,松了口气:“建成哥哥。”
“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找三哥。”
他温婉笑道:“逸卿不会有什么事的,跟我回去罢,皇上要见你呢。”
“皇上?”
他点了点头。
回到原处,见嫔妃官员们一个个地看着她和她身旁的建成。皇帝见了她,眉开眼笑,“曦和啊,朕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臣女不敢。”她抬起了头,皇后的面色显然一僵,怎么会与陈妃如此相像?
他又笑了起来,“今儿是淑妃的生辰,她想见你跳舞,你看可好?”
曦和看了一眼莫嘉欣,面露挑衅之意,她仿佛从前便对她有敌意,如今还是一点都没变。“臣女已经多年不舞,怕扫了大家的雅兴。”
淑妃道:“无妨,本宫爱看。”又转而对皇帝说:“皇上您可不知道,这曦和小姐的舞啊,曾经可是名动京都的呢。”
“果真?”皇帝来了兴致,对曦和道:“曦和啊,你便随便舞一舞罢,不会贻笑大方……来人,带裴小姐下去更衣。”
如此一来,曦和推拖不得,知得跟着宫人前往。
“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会不认识。”曦和在里屋换衣服,屏风外的声音如此熟悉,虽时隔多年,但她又怎会听不出来?换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伤害我三哥的人,我永远都会记得。”
“伤害?”她笑了笑,“说到伤害,也应该是你们家老头老太太伤害我吧?想当初,我和你三哥两情相悦,可是他们偏要棒打鸳鸯害我们分开。”
“棒打鸳鸯?真正的鸳鸯能只打一棒就分吗?你可真够没骨气的。”曦和嘲讽道。
“你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她捏住她的下巴,“真想撬开来看看里面的牙是什么做的。”
曦和撇过头,听她道:“快走罢,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她一身白衣出场,未舞便已惊讶全场。世民更是觉得眼前一亮,唇角渐渐地勾起一抹弧度。曦和往逸卿那里看一眼,还是空的。
管弦之声响起,她只好作舞。其实那并非是推脱之词,她没有胡说,真的是已经好久没有跳舞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依旧有当年的水平,震惊四座不在话下。
只是脸上为什么会忽然瘙痒了起来,由下巴处开始往上蔓延,难受的很。再看看台上的莫嘉欣,朝她举了举酒杯,想来也知道是她搞的鬼。
忽然间想起了她多年之前的行为,心里的火旺了起来。一个旋身上到空中,冷不丁朝她出袖,莫嘉欣猝不及防,皇帝和在场的各位都愣了愣。而此时,逸卿跃入空中一把抓住水袖,曦和眉间一紧,他发力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慢慢降落。在大家看来,这兄妹俩是给他们安排了一出好戏,舞蹈也确实好看,纷纷鼓掌。
曦和本也没有要伤她的打算,只是吓唬吓唬她。她如今是淑妃,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分得清轻重。谁知逸卿过来阻止了她,还有余情?想来也是,哪能说忘就忘呢?她方才,明明看到了他眼里的紧张。
皇帝此时叫好,大家也都纷纷顺着他叫好。
世民和建成也是松了口气,当时看曦和那架势还真以为她要谋刺呢。
散了场。曦和跟在逸卿身后,前面的人不言一语,气氛极为凝重。她既生气又委屈,“我没有打算要伤她!”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依旧背对着她,冷声道:“就差一步,你就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