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中心里也是极不痛快:“宇文大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盲目行动,这是扰乱办案!”
“这样的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裴将军,我这是在帮你啊。”
裴道中气得无话可说,打算明日上朝再说。
宇文化及他们先走了,裴道中命人把他们的尸体处理了。
曦和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旁的逸泽见了道:“怕了吧,谁让你跟来的……”
“不是他是谁啊?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父亲负责的,他凭什么说杀就杀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宇文化及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是皇上身边的宠臣,做出这种事很正常。”
“逸泽!”裴道中叫住了他,不让他随便议论,以免隔墙有耳。逸泽也懂他的意思,“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曦和回到房间,见镜缘倚着桌子睡着了,但没管她,也准备洗洗睡了。
镜缘想必是被她的声音吵醒了,见她自己打了盆水,连忙过去递了块毛巾:“哎呀小姐,您要洗漱就只管把我叫醒啊。”
“我懒得叫你。”
擦了擦脸,换了衣服便睡下了。
“小姐,您上哪儿去了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小姑娘家不要知道那么多……”翻了个身,只留个背影给她。
镜缘撇撇嘴,替她吹熄了蜡烛,端着脸盆就走了。
拿热水泡过的毛巾洗了脸,整个人就更睡不着了。想起今晚所见,不由地毛骨悚然,父亲整日要应付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也是不容易。
逸泽负手而立,看着床边挂着的剑,有种莫名的不安,总觉得离宇文化及这样的人太近,将来会有不测。
佩琳见他皱着眉头,便不想进去了,怕他心情不好,不想讲话。
第二日,曦和被镜缘的声音叫醒。
“小姐,小姐!大少爷和三少爷回来了!”
“哦。”她困得不行,蒙上被子又睡了。
镜缘把她拉了起来,“哎呀小姐您别睡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被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说您了……”
她无力地“哼”了一声,见外面的太阳很好,便知道时辰不早了,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
穿好衣服,洗漱好了以后问道:“他们人呢?”
“在大厅呢,老爷他们都在。”
“哦。”她耷拉着眼皮出去了。只听镜缘在后面问道:“小姐早点想要吃些什么呀?!”
“不吃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到大厅便听到父子四人在讨论昨晚的事。
逸非道:“竟有这等事?这宇文化及也太猖狂了!”
“恐怕将来还会更猖狂。”裴道中若有所思道,说着便转移了话题,“说说你们在城外的情况吧。”指名要逸卿说。
逸卿道:“这次出门虽然没有抓到党羽,但是却体察了民情,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不少人被拉去做苦劳役,怨声载道。”
逸泽道:“父亲,这恐怕就是刺杀的根源。”
他们这帮人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激起民愤,当今皇帝昏庸无能,百姓对此早有不满,再这样下去,皇帝的位子恐怕难保了。
这些大家都明白。
谈论了一会儿,大家都散了。
逸非见曦和神思恍惚,问道:“曦儿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逸卿也看了她一眼,眼睛果真肿了。
逸泽抱着双臂,嘲笑道:“昨儿被吓着了吧,是不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啊?”他拿手肘拱了拱她。
曦和白了他一眼,道:“你烦不烦人?”
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揉揉她的脑袋道:“小姑娘以后不要那么任性了。”
逸非这才明白,“你也去了?”
她“嗯”了一声。
“胡闹!”他板下脸来,“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随意出入?真是父亲太惯着你了!”
她也没想到逸非会生气,他头一次对她发脾气,另外两个人也是没想到。看他气冲冲地走了。
逸泽道:“被骂了吧。”于是也走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逸卿,见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冷着一张脸,“三哥。”
他淡淡道:“回屋吧。”
被李绮责骂是习惯了的,也没什么感觉了,可是逸非一本正经地教训她,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做错事了,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走走停停,心里不是滋味,便出了门。
“曦和啊,今日不要吃饼吗?”卖饼的老伯早就认识她了,因为她经常去他那儿买饼,不是贪吃,只是觉得老人家太可怜,想借机给他钱罢了。
她笑了笑,摇摇头,往前走了。后来想想,还是回过头去,淡笑着说了句:“郑伯,还是给我来一个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