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快到了深夜。屋檐外的雨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春风吹过,它们被迫打到了别人的身上,随后化为尘埃。
世民早就受不住,坐了下来。现在看看不远处,依旧无人。
他只能推醒了曦和。
“嗯?”她迷迷蒙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睁眼一看,世界是昏暗的。要不是屋门口的烛灯,便是世民,她也认不出来。忽然间想起来她要干嘛,于是问道:“三哥来了吗?”
“没有。”他起身后把她拉了起来,“走罢,送你回去。”
她深知此刻天色已晚,一直在这儿待着也无济于事,于是便跟着他回去了。
可是路好远,腿又麻,实在迈不开步子。
世民把伞给她,蹲下身子,温和道:“我背你。”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等会儿就能走了。”
“上来。我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她愣了愣,终于上了他的背。
于是他背着她,她打着伞,慢慢地在雨中走着。她见不到世民的笑容,此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悦。
她忽然间想起了他方才的话,于是抱歉道:“对不起噢,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这么晚回去的。”
他笑了,“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她认真地想了想,“改日我请你吃饭,好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
曦和也笑了笑,不知不觉间,她搂得他更紧了一分。
到了门口,他把她放下,她谢过之后匆匆进门,门口的侍从诧异地叫了一声“小姐”。
她轻声吩咐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他们领会地点了点头。
虽然下着大雨,但世民的心情却很好,背上的余温还在,他似乎能听见曦和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再次路过那个屋檐的时候,不禁又看了一眼,原本只是回忆,却无意之中发现了曦和的玉佩。取走之后便回府了。
曦和进府,见逸卿的房门紧闭,没有一盏灯火,问前来的镜缘,道:“三哥回来了吗?”
镜缘想了想道:“好像是回来了,想必已经睡下了罢。”
曦和再没说什么,径自回了屋。
第二日早上怎么也起不来,感觉浑身酸痛,四肢乏力。
李绮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是发烧了。
她皱眉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了呢?”
大夫解释道:“想必是昨日淋了雨的缘故。”
李绮也没再多说,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要按照方子喝药便能痊愈了。
逸卿就在门外,听了这一番对话,心中自责。正巧李绮送了大夫出来,他向她行了礼便走了。
傍晚时分进屋看曦和,镜缘正在劝她喝药。
她吃不下,便拒绝了。翻身往里侧躺去。
“三少爷来啦。”镜缘道。
“你们这招已经骗不了我了,少来。”
“不是说能听出我的脚步声吗?”
曦和错愕又大喜,转身起床,一看,果真是他。
三哥!
他就站在那儿,道:“等不到我,自己不会先回来吗?”
“我怕你来了以后找不到我啊。”
他沉默许久,看了看旁边的汤药,“等了你身子好了以后,再去你想去的地方。”
曦和听了便想早点去,于是喝起了药。
他笑了笑便走了。
三日后,世民亲自登门拜访,原来前几日,曦和身上的玉佩落下了。
唐国公毕竟是有声望的人,世民来了裴道中很是欢迎,留他喝了盏茶,便让手下的人带他去曦和那儿了。
曦和因这几日卧病在床,并没有束发,世民来的时候,首先见到的是窗户底下的那两簇蔷薇。走进屋子里,曦和正在喝药。
他好像被惊艳到了,她不施粉黛,长发披肩的时候真是好看的。
她抬眼看去,见是世民。
“是你?”
世民笑了笑。
曦和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
“少胡说八道。”
世民探上她的额头,她微惊,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嗯,看来恢复得不错。”
她“切”了一声,轻轻打掉了他的手,他也只是笑笑。
环顾四周,瞥到了桌子上的布娃娃。随手拿起一看,问道:“这不是你父亲吗?”
曦和见了,赶紧要过来,“这是我的!”
谁知世民不给她,两人便抢了起来。
逸卿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便唤道:“曦和。”
她这才止住了,“三哥!”
世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