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恢复正常,他看向翠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怎么睡在这里?把她喊醒。”
翠儿从他进来就吓得直发抖,听他这样说连忙上前叫纪繁雪。
纪繁雪睡得正香,听见翠儿叫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着不愿起床。
翠儿感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硬着头皮在纪繁雪耳边道:“夫人,公爷来了。”
纪繁雪花了几秒消化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惊醒。
她猛地坐正身子,转头看向门口,就见萧秦麟正冷眼看着她,周身围绕着低气压,似乎对她在这睡觉很是不虞。
纪繁雪理了理因为睡觉被压松的头发,站起来对萧秦麟福了福身,抬头换了一张笑脸,笑盈盈道:“见过夫君,我今日有些乏累,竟在此睡着了,让夫君看了笑话,实在是不应该,还请夫君宽恕则个。”
她见萧秦麟听了这话没反应,便拿起坐上的食盒。
她打开盖子,露出里面放的精美糕点,道:“这龙井桂花糕是我特地为夫君做的,味道清淡,不甜腻,夫君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若是觉得好吃,我再为夫君做。”
“夫君这几日甚忙,我怕打扰你,便一直没来贺夫君高升之喜。今日听说夫君回来的早,便过来这边,祝贺夫君升官进爵,以后夫君必定能仕途亨通,平步青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纪繁雪本就生得美,此刻面带微笑,双眼晶亮,在灯光下说不出的明艳照人,说的又都是吉祥话,萧秦麟看着她,眼神复杂,倒是没再像以前一样一句冷话堵回去,只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纪繁雪眼角扫过萧秦麟身后小厮,他手中捧着的一双绣着竹子的新靴子。
那鞋子是现在时兴的款式,做起很费功夫,而且靴子上绣花也不是萧秦麟的风格,再加上萧秦麟这么晚拿个靴子回来,这靴子十有八九是赵晴给他做的。
她在这里苦等了一个多时辰,萧秦麟却又是夜会表妹,又是私相授受,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玩的还挺花嘛。
纪繁雪越想越气,之前还那么看不上她父亲下药一事,现在被她逮住了错处,她非得刺他几句。
纪繁雪扬起脸,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冷面夫君,浅笑道:“夫君,你这么晚才回来,晴儿妹妹那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萧秦麟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极北之地的寒冰,冷冷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又被他当着下人们打脸,纪繁雪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今日忙了一天,回来又听张嬷嬷告状,又是在这里苦等,心情本就极差。
若是以往,她可能就直接打个哈哈走人了,但今天她却非要出出气,没道理她纪繁雪就必须讲究礼仪道德,其他人就可以任意妄为。
纪繁雪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无辜地道:“夫君说的是,我的身份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自然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便是夫君要纳下晴儿妹妹我也绝无异议,只会为夫君高兴呢。”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下人都大惊,萧秦麟的脸色也变了,沉声呵道:“放肆!”
翠儿和小厮见他发怒,都吓得跪在地上。
纪繁雪却完全没被他吓住,微勾唇角,直视着他,道:“我一心为夫君着想,夫君怎么如此生气?”
萧秦麟很少情绪失控,也从没想到以往一直胆小懦弱的纪繁雪竟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一时竟被挑起了怒火。
但他很快平复下情绪,恢复之前的冷面,对纪繁雪道:“纪氏,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但你这几日天天出府,已经是有违妇道,现在又口不择言,你回你的院中闭门思过吧,从今天开始就别出钟玉苑了。”
纪繁雪如受了当头一棒,他这是要把她困死在后宅中了。
她气得心口疼,他们萧家磋磨她这么久,她不过是回了一句嘴,他竟然就想把她关押起来。
她纪繁雪绝不接受被关起来,像只笼中鸟一样过一辈子!
她收起脸上的笑,一脸倔强地看着他:“在这萧府中,可有一人当我是萧府夫人?哪怕是一个下人都能给我脸色。前些日子我被折磨地生了重病,就快要不行了,夫君你可来看过我一眼?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
“你不喜我,可我也是皇上亲赐给你,明媒正娶的正妻。萧府中无人在意我,我只不过是想出去散散心,让自己喘口气,这也不行吗?”
翠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主子竟然敢这么和公爷说话,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公爷发作起来。
小厮明卢等人也都捏了一把汗,他们长期跟着萧秦麟,知道他的性子,看上去冷漠,实则极强势,对敌人下手也极狠,夫人这回只怕要完。
萧秦麟看着她,眼神复杂,眼前的女子胸口因为激动的情绪剧烈的起伏,眼中蒙了一层水光,但却很是倔强。
沉默了几瞬,他开口道:“你出去是散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