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而驰(1 / 3)

记得第一次将「晓」的情报透露给自来也,还是半年前在汤之国遇到他的那晚。往好听地说,那是一场为了保护同伴而进行的交易,可流月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私心的。

至今为止她都未曾计划要对这个世界作出什么改变,她答应过长门要亲眼目睹他即将创造的世界,所以作为一名旁观者,她甘愿随波逐流。

可人总是会变的。

也许是时间的沉淀让流月对现存的羁绊有了更深刻的思考,或者是距离所知的故事线愈加接近而感到的焦躁与兴奋,又或者,她只是一时兴起......种种缘由,都让她开始好奇像她这样「多余」的存在是否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哪怕只是一点点。

自来也的出现对流月来说再适时不过。情报被透露出去的部分,原本就会被自来也在半年之内收集到,她只不过是将这件必然发生的事给提前了。而接下来便只剩等待,等待着已知的故事里出现细微的偏差。

可惜,她没有等到,但这并没有在她的预料之外。在有幸来到木叶后她便不那么谨慎了,从指点樱改变对佐助的恋爱观,到给予鸣人认同,再到建议自来也协助鸣人修行......可她发现,这些微乎其微的干涉,似乎也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她变得更大胆了。她索性去帮佐助抑制大蛇丸的「咒印」,还在决赛当日将村外埋伏着敌人的情报给予自来也......可即使到了这样的程度,这个世界的走向就如一头倔强的牛,任她怎么牵引诱导,都依然义无反顾地笔直向前冲,哪怕撞得头破血流。

实验没有成功,却也算不上失败,在盖棺定论前她还想做更多的尝试,而现在将这些对鼬全盘托出显然是不明智的。

流月的思绪这次走得很远,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原处,她不知道刚才到底经过了多久的缄默,但至少,鼬还注视着她,他那双犀利的眸子似乎不愿放过她全身上下任何一丝漏洞。她觉得她像极了一个犯了错被大人问责的孩子,可后果,却不会只是关个禁闭那么简单。

“长年在外游历的自来也偏偏这时回到了木叶,又恰好负责保护九尾人柱力......”只听鼬低声陈述了起来,“今日交手的旗木卡卡西和自来也都对「晓」略知一二,我相信卡卡西的情报来源应该是自来也,但自来也的情报来源,是你吧?流月。”

即便是个疑问句,但听鼬的语气,显然没有在等流月的答复。

“还有刚才的行动,支开自来也失败了的原因,应该也是拜你所赐。”

“啊、这个......”

流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却半天没想出一句合理的辩解。就连撒谎的念头,也很快在她的脑海中转瞬即逝——毕竟,骗过鼬本来就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她立在原地,忍住了落荒而逃的冲动,却没有忍住眼神无措的闪避。她猜她在鼬的眼里一定像块聚光灯下的玻璃,什么瑕疵也藏不住。

“你的弱点,便是你的「眼睛」。”

流月莫名回想起了鼬曾对她说过的话。现在她的眼睛出卖了她,而这个致命的弱点却是鼬亲手奉还的。

鼬不是故意的,她知道,但这不能阻止她的心情在这一刻跌入了低谷。

不该是这样的......半年未见的那份思念,不该演变成这样才对。

“鬼鲛曾给你的忠告,希望你还记得。”

鼬最终打破了沉寂,他的话让流月毫不费力地回想起鬼鲛那些关于「同伴之间互相残杀」的言论,而鼬便是想用这般隐晦的方式提醒她——弱者或是背叛者可以被同伴杀掉,这本就是「晓」默认的规则,更何况是两者皆得的她。

“......当然。”流月的声音有些沉闷。

一阵风从河对岸忽地刮来,明明是在夏日,却莫名凉得让流月暗自打颤。脚边的野菊被风吹散了,脆弱的白色花瓣落了一地,破碎不堪的样子,让她莫名望得出神。

“既然记得,那就按我刚才说的,就在这里分别吧。”

恍然间,她听到男人如此说道。

细碎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心情低落极了的人反应自然是慢了一拍,直到她意识到这个脚步声正渐行渐远,她才急忙抬起眸子,看向那个正与她背道而驰的背影——

一个疲惫的,落寞的,孤独的背影。

他总是用这种残忍方式,将本可以与他并肩前行的人一把推回了阳光之下,然后孑然一身走进了黑暗。

很奇怪的,偏偏在这一刻,怒火窜上了心头,流月突然就气得不得了。

“为什么不杀我?”她冲还没走远的人问道,“你明明可以杀了我。”

鼬闻声停下了步伐。

“你根本没有被我杀掉的资格......因为你太弱了。”男人不屑地回答道,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不断地逃跑,不断地躲藏,不要让我们知道你在哪,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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