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是放晴了。
施年想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也没必要再待下去,趁着齐二愣还没回来,她还是走为上计。
她抓起短刀重新挂在腰上,从容地往洞外走去。
“施年,施年你去哪里?”熟悉的叫喊声传来。
她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待见到齐逐尘身后的人,眼里都是惊讶,不过她反应很快,立马换上了激动的神情,“张道长你这是脱险了?齐逐尘我就说,道长是惊道后天境,肯定没事。”
张亦怀现在很是狼狈,白玉莲花冠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青衣道袍上涂抹着干涸了血迹,饶是这样,也还是自带出尘的气质,主要还是归功他那副好相貌。
“施姑娘,你这是往哪里去啊?”张亦怀问她。
施年知道,别看张亦怀现在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怕是早就恨不得拔剑了,要真的动手,她可打不过的。
她笑着道:“我准备出去找齐逐尘。
“我出去摘果子了,昨晚我们就没吃东西,本来还想捕猎的,那兔子太狡猾了,然后就碰见了亦怀!喏,你要不要拿一些去吃,给那个昏迷的人也喂一些吧。”齐逐尘热情地招呼着她。
施年接过果子随口道:“那个人没熬过去死了。”
齐逐尘呆了会,“可昨晚他没发热了。”
“他伤的那样重,不发热也有别的症状,行了,你和他很熟吗?这么关心他!我看我们还是早些去云离山的好。”施年说着就要往前走去,没想到被张亦怀拦下了。
张亦怀笑得很友善,“施姑娘,你和我进去瞧瞧,我素来通晓医术,说不准能救活呢?毕竟一条人命。”
“是啊,施年,亦怀他说的对,我去给你们再摘些果子,吃饱了我们再去云离山。”齐逐尘热呵呵地跑远了。
张亦怀笑道:“施姑娘,你这般紧张做什么?难不成里面的人不是病死的?”
“小道士,你明知故问。”施年冷声地笑着。
张亦怀笑了笑走近了一些,“那施姑娘,和我去一趟宁星楼?不管是不是你亲手杀了观楼主,总要有个说法。”
“我要是不愿意呢?”施年也笑了,眼里淬着冰。
张亦怀叹了口气笑道:“那只能得罪了,你的蛊毒双绝,可于我怕是无用,没了蛊毒加持,你的武道境界,你以为能和我问上一剑?施姑娘,你说呢?”
施年慢慢地放下了短刀。
悟道后天境一剑之下,她无从抵挡。
这般年纪就是悟道后天境,是足以自信的。
“施姑娘,你的武道境界是杀不了观楼主的,要是你愿意说明原委,我和宁星楼有交情,愿意保你一命。”张亦怀走过去一些,没有了那琢磨不透的笑容,言语不似有假。
她笑了,“你为什么保我一命?”
张亦怀也笑了,“我心善。”
齐逐尘满头大汗地抱着一兜子果子跑回来,原地的两人竟然不见了,他连忙跑进山洞。
可山洞除了已经没了气的近马庄弟子,空无一人
不是,他就跑去摘了个果子,两人就失踪了?
他急得又是一头的汗水。
最后一拍掌,他们绝对先去了云离山。
云离山在营县的东南,是一座秀美的山峦,往常都有百姓来游玩踏青,自从闹了鬼,来云离山的人寥寥无几。
沿路热闹的茶铺现在就只有一家还在苦苦支撑。
“先去喝一碗茶,我渴了,最好再吃一些饭菜,我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的。”施年说完打了下响指。
张亦怀想要站在原地,可强烈的念头却催促着他不由自主地跟在施年的后面,亦步亦趋的去了茶铺。
施年见到张亦怀那沉默的嘴脸,大为快意,“小道士,我给你种下的是蝶音蛊,无毒的,你那样自信,要是有毒的蛊,肯定察觉的很快,拔剑杀了我,可这是无毒的。”
“这蝶音蛊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要是往西就会抓心扰肝似的折磨你。”
“小道士,这蝶音蛊我养了很多年,原来是想有大用处的,没想到给你了,真是浪费。”
施年心情很好,一口气说了很多。
张亦怀喝了口茶,竟然是冷的,他放下来。
想要去吃菜,施年给他丢过来一盘馒头咸菜。
她自己在那里大快朵颐。
“施姑娘,我的钱,总不至于这般对我吧。”
张亦怀放下了筷子笑着问道。
施年夹了块红烧肉含糊不清道:“要是换作过去半月,你这样纠缠不休,别说上桌了,这会儿都要给你上坟了,我说你最好别挑食,快点吃,我等会还有事要办。”
张亦怀拿起馒头夹着咸菜慢条斯理地吃着,“施姑娘是想去找那几个近马庄的弟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