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起,朕问你,这丞相之位你可愿坐?”
“臣,定不辱命。”
“好!也算不辜负朕连夜劝说,哈哈哈哈哈哈。”
安书未还在震惊,这兄弟二人一个宣旨,一个领旨,就这么轻易地联手上位了?
从她记事起就对皇权高位嗤之以鼻的小叔叔,如今竟心甘情愿地坐上了仇人的位置。
或许这是皇上的补偿,也是云停的报复。
可……这个位置应当能者居之。
难得一见,何渊也劝谏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见这位云先生年纪轻轻,恐难当此大任,不如另派个要职给他,多些历练,日后待其百官信服,再升任高位不迟。”
“太尉大人,此言有理。”群臣纷纷附和。
“这位云先生,从前是宁王殿下的左膀右臂,后来在北原任军师,宁西军与北原军的战绩你们谁敢存疑!他不仅教出白意洲这样的少年英才,连安书未都要称他一句师父。待日后储君即位,云先生便是帝师,朕就问你们还有比他更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人吗!你们说出来给朕听听!!!”
……
皇上的质问让殿中寂静无声,安书未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否认驳了小叔叔的面,何况皇上所言虽然句句牵强,但都勉强属实。
台下还是无人应答,气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一时间熟悉的拉扯与压迫感又淹没了皇上,这才第一天,寸步难行的无力感又席卷全身。
安书未察觉到皇上状态的变化,可不能让他又颓败回去。
“诸位大人,丞相主要是辅佐皇上处理百政一职,从前是瞿党一手遮天,现今情况已完全不同,皇上都会与几位重臣商议,可以让云先生辅助为主,也请各位大人放心,丞相误国的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皇上接着安书未的话补充:“之前都是储君辅佐朕处理政务,可接下来安书未得亲自前往北原封赏全军,以证白家清白,解开大煊与北原的误会,祭拜宁王王妃,这一来一回少说两个月,朕这身边总得有个帮朕的人吧。”
这事安书未还没有告诉白意洲,本是想等白意洲身体恢复了给他个惊喜,现在倒好,被皇上提前公之于众了。
安书未气得闭目沉思:不能气不能气,下朝立刻冲回去。
可是还想着偷偷溜走,过几日到处游玩的独处日子,等到边关再亮明身份……可如今只能大张旗鼓的出发了。
想到这安书未甚至握紧拳头:沉住气沉住气,皇上没了无人替。
几位大人算是默许了皇上的自作主张,终于可以下朝了。
待皇上离殿后,安书未提着官袍小跑下台阶,到云停面前想想还是停住了,她以储君之姿附身道了句:“恭喜,云大人。”
在众人面前,见外反倒理所因当。
“殿下,除夕……”他张口发现周围已围了不少品阶不一的官员,他们碍于安书未在,不能上去,所以只围着两人恭敬地默不作声,云停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各位大人请,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安书未顺势让了位。
“恭送殿下。”
云停看着安书未小跑离开的身影,他只是想问她,除夕是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要不要一起用膳,可猛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安书未已跑了很远。
从前那个总围着自己,故意悄咪咪叫着小叔叔的小郡主,竟也成为了明明在眼前,却再也无法靠近的人了。
云停身边竟然有人直接掏出了拜帖,他分心寒暄着接下,自己这一步走的对吗?
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究竟,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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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洲!”安书未推门而入,陆大夫正看着他服药。
安书未哈着气,陆大夫一眼就看出:“殿下怎么跑着回来了,现下天寒,要是灌了风可就不好了。”
安书未下意识乖巧闭嘴。
“您要是病了,等去看王爷王妃的时候,他们该怪罪老夫了。”
陆大夫这一句直接让安书未泄了气:“你们,都知道了?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宅子那边传消息说皇上见了云先生,便让人一直盯着了,谁知……”白意洲解释道,笑容就挂在脸上,毫不收敛,“谁知就听见了不得了的好消息。”
刚陆大夫还在和白意洲念着:“王爷和王妃知道了您和小殿下在一起了,得多开心啊,呵呵,不过这孩子长大了反而脸皮薄,您就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陆大夫收起药箱,自觉得一刻不多留:“好了,伤口恢复得不错,老夫就不打扰了,另外给殿下的药得晚上睡前煎服,到时再让人送来,连续喝上一个七日,就有成效了。”
待陆大夫离开,安书未疑惑地问:“我的什么药?我没什么病啊?”
白意洲拉着她坐在身边,指尖轻轻揉散安书未被风吹成八字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