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握得太紧。”
“嗯?”安书未吓了一跳。
见安书未好像不理解,白意洲又解释一遍:“拇指与食指拿针的时候别握太紧,不利于后期发力。”
“好的,我试试。”回过神来的安书未,有在努力照着白意洲教的摆好姿势,但始终找不到发簪的平衡点。
只好开口求教:“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筷子,直接用簪子示范一下呢。”
“好。”
安书未正想接过筷子,簪子换给他,白意洲却随手一掷,那木筷子直接插入木板,正中「文」字那一点。
布板开裂发出的沉重声响,也压住了安书未内心的浮躁。
白意洲没有看她,怕自己把握不好严肃的程度:“安书未,练功的时候要专注。”他很少直唤她的全名,除非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刀剑无眼,事关生死,他希望她认真对待。
“我再示范一遍。”
白意洲尽量用轻柔的动作从安书未手中取过发簪,没有举起,而是在她低头能看得清楚的高度,手指的位置一次放好。
“这一步看清楚了吗?”他这次问得很声音很轻。
“嗯。”安书未点头,知错,改正,但不高兴。
白意洲举起发簪,进一步讲解:“一开始练习时,手肘与手臂要呈直角,只用手腕前后发力。想试试吗?”
安书未虽然有点情绪,但也要强,认真的程度让她可以忽略一切干扰。
她拉过白意洲的手,将手指一一对应覆盖在白意洲的手指上,确定了点位,反倒让白意洲意外地愣了神。
“好了,师父,你可以把手抽走了。”
她故意这么叫他,没有什么偏心的哥哥,只有严厉的师父。
白意洲的手指划过她的指尖、指缝,很慢,很温柔,不敢有大动作,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但这远远不够。
“我可以自己练,师父事务繁忙,不需要在这里陪我。”
白意洲清楚,她虽然推开他,但他不能无动于衷,得做点什么。
安书未在心里郁闷,白意洲竟然真的把她一个人留在院子里,一转头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也怪不得他,是自己走神在先,又说话带刺。也罢,好好练习吧。
安书未无数次拿起,放下,终于发簪可以稳稳的停在她的手上,也算第一步达成,她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是初夏,但在室外呆这么久,再加上一直高度集中,安书未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她随意用袖口擦擦,打算再巩固一下。
这时白意洲端着只碗从厨房出来,眉眼舒缓,已不是先前那张面无表情的严肃状态。
“郡主,歇歇吧,喝口西瓜汁。”说话间已走到安书未面前。
西瓜特有的果香特别诱人,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这是用什么工具做的?”她已口中生津,迫不及待地接过来。
“秘密,快喝吧。”
这西瓜来得突然,白意洲偷偷用勺子费了不少劲,不过安书未喜欢就好。
安书未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也太解渴了。
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明媚起来:“谢谢,哥哥啦!”小嘴变得和西瓜一样甜。
和小时候一样好哄。
白意洲看她已消耗了不少体力,便问她:“不如,今天就练到这吧?”
安书未看着木板上的筷子,心里冒出了个念头:“哥哥,我也想扔一次。”
白意洲怎么会不同意,他摆好基础的姿势,又示范了一遍发力的技巧:“像这样,扔出去。”
安书未却没有取过发簪,她和白意洲并排站立,小手握住了白意洲拿发簪的手,她坚定地说:“我也想扔中,哥哥,可以吗?”
此时的安书未没有夹带半分私心,亦或者说,她的眼里只有木板上的目标,这努力要强的小郡主,逐渐在自己面前显露出攻击性的一面,因为信任而暴露本性的小猫咪,白意洲怎么会拒绝。
“好。”尽是宠溺。
白意洲降低自己的重心,微微曲膝到和安书未一样的高度,他让安书未亲手拿住发簪,自己则用手轻握住她的手。
“安书未,准备好了吗?”
“嗯!”
这一次他们并肩而立,双眼注视着同一个目标。
“注视前方,手腕放松,三、二、一。”
咻——
没有意外,发簪直直没入「文」字中心的交叉点。
有他的帮助,她可以自己完成任何事,不只这次,包括所有的事。
白意洲看着安书未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看来小郡主终于雨过天晴了。
而此时的安书未:
「啊!没忍住抓住白意洲的手,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