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命难违(2 / 2)

姜玉冷冷地说:“薛大人这是何意?太后懿旨是你们可以忤逆的?”

薛非同样冷漠:“还望姜嬷嬷理解,郡主是在给我兄长监刑时晕倒的,下官只是想尽力挽救兄长之过,便求了皇上。”薛非顿了顿,含沙射影的又说,“毕竟倘若哪天他薛仁犯下大错,这株连九族有没有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逃不了。”

说罢他又拿出皇上的手谕,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手谕在,姜玉只能作罢,想着尽快回去禀告太后:“你……倘若郡主不能健健康康的醒过来,你也不会逃得掉!”

如今太后与皇上母子离心,姜玉担心皇上许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了,想借机对安书未动手。

含元殿内,白意洲将安书未放在榻上,安书未假装苏醒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哪里?”

辛言在一旁答道:“回郡主,我们在皇上的寝殿中。”

皇帝在一旁见安书未醒来,直接屏退旁人,:“薛非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既然郡主无恙,朕就留你聊聊家常。”

「有什么好聊的,咱们又不熟。在太后面前和哑巴一样,怎么突然就健谈了?」

安书未的心提到嗓子眼,虚弱地推辞说:“皇上恕罪,宁安的头还有些昏沉沉的。”

皇上看起来心情很好:“无妨,那便坐着说,你们退下吧。”

“是,属下在外等候郡主。”白意洲刻意说道,或许能让她安心些,随后与其他人一同退到了殿外。

以这几日所观察到的安书未的聪明才智,即使皇帝有意套话,她也可以应对自如。

一盏茶的功夫,殿门打开,薛非指着白意洲说;“你,进来,今日护驾有功,皇上有赏。”

白意洲走进殿内,安书未一副求助的表情看着他,皇上眼里含着泪光,薛非抱拳向他行礼道:“小白将军,下官刚刚失礼了。”

“………?”白意洲没说话,看向安书未。

安书未拿出一个浅蓝色荷包,放在白意洲手上。

正面绣了支奶白色的绣球花,象征团团圆圆,针脚有些许凌乱。

翻过来歪歪扭扭绣了四个字:

「平平安安」

白意洲的手久违地颤抖,这是安书未绣的第一个荷包,还是他亲自带来誉都,给了安明予。

白意洲记得安明予一边嫌弃妹妹手艺差,一边挂在了身上,就再也没取下来过。

“它怎么会在此处?”白意洲急需一个答案。

薛非解释道:“两年前知道太后派人去暗杀世子,皇上便派我暗中营救。我们的人到达时,你已重伤昏迷,可正当我们要护送你们一起离开时,又来了一大波杀手,是我们无能,他们的目标是世子,我们只能带你离开。世子殿下把这个荷包交给我,说如果来日也能帮助郡主那便足矣。”

白意洲听后特别冷静:“你是薛仁的弟弟,你们是一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乃薛家庶子,是薛靳在浦川郡做生意的时候和母亲生下的我,薛仁的母亲瞿清茉知道后便以家族势力要挟薛靳,最终他把我带回了誉都,母亲郁郁而终连个名分都没有……”

看到薛非自揭伤疤,皇上有些着急:“如今朕的处境你们也清楚,太后让他来做这禁军首领,摆明了就是给个闲差陪着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见白意洲依然保持着那份疏离,安书未其实也并未打算轻信,可接下来皇上说的话让她动摇了。

“朕还知道安瑾舟他没有死。”皇上的眼里闪过无可奈何的悔意。

“当年是薛非独自护他出城,看着他被宁王救走,这个秘密这么多年我们谁也没有说,你们若不信也可以问他。”

“……”安书未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叔叔还活着的这个秘密,不要说誉都城无人知晓,全天下知道的人都不下十个。

白意洲将安书未的恐慌看在眼里,不算这皇城里的虎豹豺狼,她的小叔叔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皇上,来日方长,也无需急这一时就想把误会说开。”白意洲轻轻拍了拍安书未的肩膀,温柔地说,“走吧,我们先回去。”

“等等!朕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俩……是……是?”最终皇上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你们拿着赏银走吧。”

“谢过皇上,您自己留着吧。”白意洲从心里不喜欢这个皇上,没有为国为民的责任感,一味的放任太后作恶。

但白意洲的狠话也说的轻描淡写,不必和一个被自己亲生母亲控制的人计较太多,连这赏钱都少的可怜。

“宁安告退。”安书未也尽力平复了心情,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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