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吓了一跳,哭声一滞,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用了好久才缓过来,用怯弱的声音感谢她:“谢,谢谢。”
这声音很耳熟。
菲欧娜很快对上了人:“希尔维亚?”
女孩没有作声,但菲欧娜已经确认。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同她讲话:“你怎么在这儿?艾丽娜在礼堂找你呢,万圣节晚宴可要开始了呢。”
她说这话时的模样,真像问哭泣的灰姑娘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的仙女教母。
希尔维亚总是会有一些不恰当又幼稚的联想。
这让女孩儿更伤心了。
“很抱,抱歉,我的哭声吓到你了吗,我会小声一点的。”
女孩儿抽噎着道歉。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只能是她的哭声引来了菲欧娜。
“不,是我打扰你了。”
她说着,在女孩儿的对面坐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当然,不过我们最好离得远一点。”
希尔维亚道。
“为什么?”
她眨了眨眼,好似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因为他们都说拉文克劳不该和赫奇帕奇一块儿,我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故作平静地说到这里,就已经含不住热泪了。
可她得来却是拉文克劳的不解:“你什么时候给我添麻烦了,我怎么不知道?”
“早晚会的。”
希尔维亚哽咽道:“我已经给艾丽娜添了许,许多麻烦了。”
“我猜艾丽娜不那么想。”菲欧娜道。
希尔维亚不相信这一点:“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或许她只是太好心,所以才一直忍受我。”
“你怎么知道自己早晚会给我添麻烦呢?你又不是预言家。”
菲欧娜用她的话反问她。
希尔维亚的口才并不好,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闷闷道:“他们都说……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不该交朋友。”
“谁听他们的。”
拉文克劳一字一顿道,声音温柔,并不强硬,却又有一种坚韧。
希尔维亚觉得她大抵是没有底气讲这样的话。
她总是会害怕,害怕很多东西,也很软弱,不懂得反抗。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再哭泣了,所以玫瑰花丛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月光偏移了一些,让赫奇帕奇身上的泥土更显而易见了,而这时菲欧娜才看清了希尔维亚的脸,以及她额头上青紫。
这让她凝住了视线:“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希尔维亚知道拉文克劳今天大概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是沃林顿……”
奥尔.沃林顿这个名字在新生中算是“大名鼎鼎”了,一如格兰芬多的掠夺者们。
当然,两者之间有一定区别。
沃林顿是一个典型的斯菜特林混球,他崇尚纯血论,自认高贵无比,只因为他是一个纯血。
他仇恨格兰芬多,看不起赫奇帕奇,将非纯血当做可以肆意取笑羞辱的对象,这与掠夺者的恶作剧并不同。
菲欧娜之所以如此了解他,是因为这个恶棍是西弗勒斯的室友。
因为过于清楚这家伙的为人,她不免急切了起来:“他做了什么?”
“他......他说要和我玩个游戏,让穆尔塞伯抓了许多,许多可怕的虫子……”
她害怕得蜷缩了起来,不敢说下去,声音也更加颤了:“抱歉,我,我太胆小了,认识我这样的胆小鬼,很,很丢人吧。我,我也想勇敢一点,可我被吓坏了……”
“一点也不。”
她反驳了她,为她擦干泪水:“如果害怕,那就害怕吧,你不用强迫自己勇敢,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这一点也不丢人。”
“而且,我很高兴认识希尔维亚。”
希尔维亚和菲欧娜的距离并不近。
甚至可以说,当她和菲欧娜面对面坐在一块的时候,她也感觉她和她如此遥远。
她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人有压力,有距离感。
所以希尔维亚虽然认识菲欧娜,却不觉得自己能在对方心中留下什么印象,也不觉得会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她只当她是教堂里雪白漂亮的石像。
而此刻,希尔维亚看着她,却想起了故事里乘着夜色降临的仙女教母。
像是打开了童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