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铺路的砖石晒得干裂发白,那种好似油锅中的热度直接透过他过薄的鞋底折磨他已经磨破的脚底,火辣辣的疼痛。
西弗勒斯不喜欢夏天,那种汗流浃背的闷热足以让一个本身暴躁易怒的男人更加的阴晴不定。
酒瓶撞碎的声音鲜血淋漓,而他的身后,充斥着酒臭与腥气的阴暗角落,似乎还在回响着女巫凄然恐惧的声音。
"Run!"
她叫他逃。
于是,他逃到了街上,又在街头无处可去的流浪。
汗液流淌过他的身躯,最终却总在他的伤口安居乐业——或许是因为他的伤口太多了。
阳光毒辣到他无力抵抗,他最好找个阴凉安全地方待着,等晚上那个酒鬼出去喝酒了,再回到家去,给艾琳上药。
但是家里的草药已经不多了。
好在他记得从某个麻瓜的花园里有见到过补血草。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两层的独立别墅,它的墙壁被刷得雪白,这种不容污染的颜色让它显得格外的出挑昂贵。
这座洁白的建筑物沉睡在大簇大簇的金盏花之中,被高墙铁栏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西弗勒斯对麻瓜的奢侈住宅没什么兴趣,让他有兴趣的是里面的金盏花和混杂其中的补血草、老鹤嘴。
这都是非常有用的药草。
或许对于麻瓜而言,这座住宅的安保性很好,但对于巫师,哪怕是没有魔杖的小巫师,进到里面也是轻而易举。
西弗勒斯曾因为无路可逃而来到这里,意外引发的魔力暴动让他在这所住宅的隐秘角落造成了一个可供他通行的矮洞,也因此让他发现那些非常有用的药草。但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他意处闯入后就再也没去过。
可为了艾琳,他决定再去一次,家里已经没有补血草了。
他顺利地找到被几棵英国梧桐掩藏起来的小洞。比起一年前,他又长大了一点,好在还是可以通过的。
这个矮洞直通金盏花花园,被花园的矮灌木遮得严严实实,但他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矮着身子钻入小灌木中,去寻找残留的补血草。
虽然金盏花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西弗勒斯一点也不去碰,那是主人精心培养的,也不是他急需的。
他只要主人家丢弃不要了的补血草。
是的,抛弃不要了的。
西弗勒斯在这座花园看见了许多花草的痕迹,这家的主人显然在此之前养了许多种类的花草,但在后来不知为什么将其他的花草去除,偏爱起了金盏花。
但花草这种东西,只要生长过,就会留下痕迹,在主人懒的打理的角落:野蔷薇,小雏菊,勿忘我等等依旧在偷偷生长。
直到西弗勒斯知道菲尔德家有一个和他同岁的女孩,才知道主人家为何会在后来偏爱金盏花。
金盏花的花语是救济,在这种花庇护下诞生的孩子会更加温柔与包容。
因此,他永远不会摘这里任何一朵的金盏花。
西弗勒斯很快找到了那紫色的小花,但很明显,他需要更多,好在这片花园够大,他总能找到足够多的补血草。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比如那丛暴露在阳光下的野蔷薇,连叶子都被烫卷了,还在挣扎着开出鲜艳的花,但这是没用的,它不被这里的主人关心,早晚都得枯死。
西弗勒斯对野蔷薇没什么兴趣,毕竟它看上去快枯死了,药用价值也要搭配其他草药,不如补血草方便有效。
但梅林似乎总看不惯他的顺利,一个和他的同岁的女孩走进了花园。
西弗勒斯迅速躲进了灌木里,说实在的,这并不好受,灌木细小又锐利的枝叶轻易地刮伤了他,但这总比他被发现私闯民宅好。
西弗勒斯其实只是听说在菲尔德家有个和他同岁的女孩,他其实并没有见过那个菲尔德家的女孩。
或许她和长辈期许的那样母性化,是个温柔又包容的美人,或许她是个用下巴看人,暴躁又无礼的丑八怪。
谁在乎呢?
反正与他无关,他只是来找些没人要的补血草而已。于是他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警惕地盯住了她。
他不知道她的性子有没有辜负金盏花的期许,但毫无疑问地,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她的五官轮廓柔和秀气,暖棕色的眼眸甜蜜温热,让他想到浓稠的浆糖,夏夜的篝火,连那一头蓬松漂亮的黑发都带着可爱又柔软的弧度。
她生得一张让人放松警惕的漂亮脸蛋,但她并不是那全然乖巧无害的怯弱长相。
她的眼睛并不圆润,偏向细长,眼尾也有上挑的趋势,嘴唇偏薄,显出一点矛盾的冷漠。
是一种秀气优雅的长相,却并非全无棱角。
菲尔德小姐穿着一件及膝的白裙,并没有太多的花样,只在腰部做出漂亮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