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珥打开若水的房门,铺天盖地的铃兰香气,他避无可避。
信息素释缓剂在100%契合度的Alpha和Omega之间,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不外乎给予了双方一丝清醒,清醒的沉沦。
蜷缩在银色的液态被子上的若水,她的全身都被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软塌塌地贴着肌肤。她的面颊上带着微醺的绯色,海蓝的眼神失神地望向门口,在看到玉珥的瞬间,她温软的眼角猝不及防地落下了一滴泪珠。
她抽噎着吞下眼泪,小声地用气音说道:“将军,我的易感期*,它又来了。”
玉珥站在若水的床前,Omega潺潺的泪水让他的心像是初春的遇到暖阳的薄冰,悄然塌陷。可是,Omega口中生疏的称呼,又让他的胸腔像是被拧在一起的苦枳,酸涩异常。
这个将军可以是他,也会是站在这个位置的任何人。只不过,他足够幸运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能再想下去了,玉珥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片浮红,这是失控的前兆。快些走吧,这是最后的、远离的机会了。
像是察觉到了Alpha的去意,可怜的Omega哆嗦着嘴唇,纤细白皙的手颤巍巍地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的,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更多的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是一个失足坠崖的人会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去抓住空气中任何一样能抓住的东西,哪怕她明知道那是一株会让自己受伤的棘草。
卧室的舱门在瞬间落下,客厅里的音箱又莫名其妙地跳回到了那一支古老又粗野的民歌,那原来是一支求爱的情歌。
“哎,你呀,美丽的早晨,你升起的真早啊。”*
“那个年轻美丽的Omega,来挑水的时间可太早点儿了。”*
“可那健硕的Alpha却早早地猜出了她的心事,急忙骑着马儿去追赶那漂亮的Omega……”*
若水伏在被子上低低的哭泣,太漫长的易感期的折磨,让她的眼眶发红,泪珠儿从紧闭的双眼间沁了出来。被她强留下来的Alpha半跪在她的床边,紧接着是金属扣解开的破空声,还有衣物摩擦地板的声音。难免让人心猿意马。
温暖的暖色光,僭越地翻过了院墙,找上了墙角的那枝孤零零的桃树枝。和煦的微风吹开了枝上含了露水的饱胀的花骨朵儿。
暖阳熏染得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渐渐地变了颜色,由浅红到深红。
那堆叠如小丘的液态被子簌簌的发出响动,玉珥轻轻地握住了若水的手指,那食指的关节上还印有深红的牙印。一些奇异的、荒腔走调的声音在这个奇幻的空间里响起,呜呜咽咽,未成曲调*。
那低处的奇异的刺激感,让她止不住地打着颤。
她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球形天花板上对称的两面镜子。她在高处的镜子里面看了奇异的自己,这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而玉珥还像是一匹牡马*顽强地追逐着她。
……
那是属于春季的漫长白天,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高处的雪山开始解冻,那发源于高处雪山的河水开始呜呜的涨水……
“小傻瓜,你上哪儿去啦?我去到河边汲水啦。”*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看到一匹备着金色鞍子的黑马……”*
风吹弄着若水纯白色的裙子,那在早春萌发的、带着银色露珠的柔草拂过若水的脚背,痒酥酥的。当她弯下腰汲水的时候,阳光照透了她那纯白的裙摆,还有那沾着潮湿的乳汁似的露珠的白色缎鞋。
当若水直起身子,隔着汹涌的河水,她的视线正对上一匹健硕的黑马,那匹马正向河对岸望着。
急流将江面上的浮木打成了褐色的浮沫,若水愣愣地呆在原地,那湍急的水流都没有此时的黑马来得让她害怕。
隔着茫茫江面,若水微微地打了一个哆嗦,那匹黑马突然俯下身子,被压倒在他脚下的是翠绿的荒原冰草。荒原冰草在许多极寒的星球上都能找到,是很寻常能遇到的,生命力十分得顽强。据说,为了汲取生命的养分,荒原冰草的根系发达到能绵延好几百米,可是此刻,那匹黑马却像是要将它连根拔起。
若水仿佛是在某个瞬间才猛然惊醒,她仓皇地想要反身逃跑回去,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脚下的柔草绊住了她的去路。她的身体在半空中骤然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了柔软的草甸上。
而她汲满水的水桶,猝不及防地倾覆在地面上,那些汩汩的流水,沿着松软的地表渐渐地形成了一股股涓涓细流,在水洼中冒着泡,汇成浊流,曲曲折折地倾注到那汹涌的大河之中。
那匹黑马盯着水流,眼睛也不眨一下,忽而他低下头,丰厚的嘴唇接触到了那股浊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若水,大口地嚼着嘴上留下的水,同时两只前足不断地扒拉着河水,永不知足……
若水不敢对上黑马的眼睛,那两只黑色眼睛,像是病态的情人一样。当他用灼热的、疯狂而爱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