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身也很谨慎,除了极为亲近的娘家人,很少接见外人。
幕僚们商议一晚,决定由邹竹苓男扮女装接近林侯府,借着林家的渠道进宫。
确定完具体计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孙缴和邹竹苓并肩走出书房,豪放地揽住邹竹苓的肩膀,语调戏谑:
“接下来要麻烦邹姑娘啦,到了林太妃身边好好表现。”
邹竹苓挣开他的胳膊:“孙将军,注意影响。”
路过的杨行用折扇狠狠敲了敲孙缴的手臂,恨铁不成钢:“邹姑娘是王爷的心上人,孙缴,你怎可如此轻浮对待?”
王府的细作还没彻底清干净呢。
“知道,知道。”孙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见邹竹苓冷淡暴虐的表情,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这小子性格和王爷可真像,王爷有皇帝赐婚,这小子可没有,以后找得到媳妇吗。
经过一轮清洗,王府的人际关系更加简单。
温侍妾因谋害邹竹苓已被赐死,还剩下两个侍妾。
苏娇苼本以为这两人会安分一段时间,但她显然不够了解侍妾们争宠的执着。
此刻,她面前正坐着个清丽美人,美人叫江绵,辅国公府旁支,自幼父母双亡,养在辅国公膝下。
她幼时和江宛打架,江绵还趁机掐过她一把。
苏娇苼一般有仇就当场报了,因此当即让人掐了回去。
本来已经忘了这事,但这美人一进门就一通告罪,成功让她想起了这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
“你有什么事?”
江绵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缘,浑身都透着拘谨,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
“王、王妃,妾刚才看见邹姑娘和杨公子孙将军等人一同从王爷的书房出来,眼下青黑,似是一夜未睡。”
几个大男人,一个姑娘一晚上待在一个房间里?
苏娇苼想到天书中的某段剧情,小脸不可避免地有些呆滞。
天书后半段,邹竹苓成为楚不铮的正妃,某个女配陷害她不成自食其果,被人拐进青楼。
天书详细地写了该女配的惨状,其中一段讲到她一晚侍奉了三个男人,侍奉完后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差点血液流尽而亡。
楚、楚不铮不、不会这么龌龊吧?
江绵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恶寒地抖了抖肩膀,以为她是嫉妒,便继续道:
“王爷的书房连王妃都没进去过,邹姑娘却能在里面待一个晚上,杨公子和孙将军待她也很是亲近。他们商讨的都是王府大事,让邹姑娘参与。王妃,王爷可真看重邹姑娘。”
原来是在商量大事。苏娇苼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羞愧。
居然将别人想得这么龌龊,实在不该。
不对,难道不是因为楚不铮本来就龌蹉,她才想歪的吗?如果楚不铮平常就温和正直,光风霁月,她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
瞬间恢复理直气壮。
江绵还在试图进言:
“王妃,女眷插手王府大事,这是在挑衅您啊,长此以往,您的威望何在?还怎么管理后院?我看不如将邹姑娘抓过来审问一番,让她长长记性。”
关她什么事?苏娇苼不以为然。
见她无动于衷,江绵眼里闪过一抹懊恼。
“王妃,王爷偏宠邹姑娘,您不如进宫,求太后娘娘帮您提醒提醒王爷,莫要宠妾灭妻。”
“宠妾灭妻”四字加了重音。
众所周知,太后就是被妾室林太妃逼得差点后位不保,王妃自幼被太后抚养长大,应该对这四个字很敏感。
“王妃。”夏至低声唤了句,表情担忧。
太后提醒过,让王妃这段时间都不要进宫的。
皇帝还没死心,这女人一看就是皇帝的人,想将王妃骗进宫关起来。
她身旁的芒种却很是从容,安抚地拍了拍夏至的后背。
苏娇苼不知道楚袭珏曾做过的事,不知道江绵的意图。
不过她觉得江绵不安好心,凡是不安好心的人,她都要和对方反着来。
于是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散漫开口:“不去,楚不铮爱干嘛干嘛,不关我事。”
“王妃!”江绵有些焦急,当着满屋子丫鬟的面,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只得告退。
她走后,苏娇苼立刻从藤椅上爬起来,兴奋地喊道:
“拿纸笔来,我要给阿姐写信。”她要拜托阿姐照顾照顾邹竹苓。
不然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弄得浑身伤疤多可惜啊。
夏至为难道:“信怎么递进去?”
太后不让郡主进宫,自然也不会派人来取信。
苏娇苼把握十足:“让楚不铮带进去,他最近肯定要进宫。”
不知道缘由,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