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求姆若渴”。
沈语喃差点笑死。
她憋笑了半天,忽而脑筋一转,满怀期待地问商泽:「如果我只赔你修车钱,其他钱一分都不给,你会怎么样?」
其实,假如沈语喃现在已经不爱商泽了,脸皮也厚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拒绝商泽的要求,毕竟他所说的那些无凭无据,根本不能作为强制她的筹码。
可心中的愧疚感让沈语喃无法拒绝,她欠商泽的,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她在商泽高三那年和他在一起,一谈就是三年,虽是异地恋,会有辛苦的时候,但更多的是甜蜜。
在沈语喃眼中,商泽是个深情且专一、霸道又温柔、还很会照顾人的人,她觉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即便当初在一起时,他时常有不正经的时候,但他做事永远靠谱,永远给足她安全感,最重要的是,在所有事情面前,他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沈语喃仍记得许多年前,商泽有一次因为着凉生病了,她实在走不开去看他,只在手机上对他说了一句“我好想去见你”,结果几个小时后,她在被窝里接到了商泽的电话。
“穿好衣服,下来见老子。”
如此强硬的一句话,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却显得异常动听。
那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半,学校开了门禁,校道上已经找不到什么人影了。
沈语喃看见商泽撑着伞孤零零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高大的身躯裹在她拿比赛奖金给他买的风衣里,英俊又冷酷。
她的眼眶热得能够融化冰冷的雪花,飞奔下去,一头扎进商泽怀里,将他抱得很紧,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他。
“你怎么来了?居然偷偷摸摸的不告诉我,这么晚了,我都要睡觉了!”
那时的商泽才大二,十九岁,脸上还有未退的少年气,他亲亲她的额头,又捏捏她的脸。
“怕某人想我想的睡不着,就来了。”
他的鼻音略重,听着不是很好受。
沈语喃摸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有些烫。
她很是心疼,拧起眉头骂他:“你烧坏脑子了?”
“嗯?”
“你不是生病了吗?还乱跑,病情加重怎么办?我又不在你身边,那样只会更想你啊,笨蛋。”
“不会的,也许见见你就好了呢?” 商泽弯下腰,贴上她滑溜溜的脸颊,贪恋地蹭了蹭,“说不定是过度想你导致的,我也很想见你。”
“别赖我身上,明明是你自己不听话,都不多穿点衣服。” 沈语喃捶了一拳他的后背。
见机行事是商泽的本领,他搂紧了她,脸埋到她颈部,低喃的嗓音有点奶气,像温顺的猫儿在向主人示好。
“嗯,我不听话,那就罚我今晚陪你。”
沈语喃心里立时软成了一滩泥,嘴上却无情道:“谁要你陪,我有室友陪,你去睡大街吧。”
“你忍心吗?我可是病人。”
“忍心,正好给你涨个教训。”
商泽听了,抬头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压着她的耳朵,低声哑气地说:“我只睡你。”
说完,他单手就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
周遭人迹无踪,沈语喃没有反抗,勾着他的脖子,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臂弯里,拿过了他手中的伞。
商泽随之把她抱到了身前,一边往校外走,一边盯着她,掀唇道:“你明早十点半才有课,今晚可以晚点睡,对么?”
沈语喃疑惑:“为什么要晚点睡?”
“你说呢?” 商泽将她忙怀里按了按,“宝贝想我了,我不得好好疼疼?”
“……”
沈语喃终于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立马装模作样地枕到他肩上,闭上眼,语气坚决道:“不对,我已经睡着了,你别吵我。”
商泽说:“这么没良心,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睡着了睡着了……” 沈语喃轻喃着重复。
商泽笑了笑,没说什么。
夜色寂静,雪色纯白浪漫,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
沈语喃无拘无束地挂在商泽身上,看着他留下的一串串脚印,感受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闻着他清淡舒心的体香,觉得特别的有安全感,特别的温暖,特别的满足。
还特别的眷恋。
想到他拖着带病的身体连夜跑过来找她,就单纯是因为她想见他了,她就一点儿都体会不到冬日的严寒了,心里只剩对他浓烈而炽热的喜欢,比那夏日的太阳还要热烈。
她不装睡了,凑到他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对他说:“我爱你。”
说完便飞快枕回他的肩,当无事发生。
商泽一下子将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嘴上却骂了一句:“啧,妈的。”
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