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源位于前方二百码,所有人加快速度!”
“医疗忍者跟上,准备止血剂与绷带。”
“呈扇形阵散开,驻守边境线,提防日向追击!”
“找到了,这是——!!!”
“……还有心跳!是持续失血导致的休克,伤口有电击痕迹,晴光大人自己处理过了。”
“犬冢的忍者在哪?通灵大型忍犬,把晴光大人安稳地送回去!”
“用我的山岚!!!”
“附近并无敌人的踪迹,也没发现其他驹野成员。”
“……这么说,晴光大人奋不顾身,只夺回了两具族人遗体。”
“油女,忍虫传信给几位族长,棺椁让驹野自己的人搬运吧。”
时间倒退回几天前。
在晴光作出类似遗嘱的言论时,犬冢崇感到了一阵心悸。
上次两人各据家族立场争吵,还是针对油女爆发的分论。也是通过那次事件,犬冢崇切身体会了驹野晴光可以果决到何种地步。
埋藏于她心底的温柔是对领袖而言太过奢侈的累赘。
两者一旦结合,辅以族人的死亡催化,后果不堪设想。
重叠着晴光的尾音,男人听从内心预兆,不假思索地伸出手。
——没能赶上。
这是当然的,神经反射因年龄而退化,驹野晴光擅长瞬身术,也比他更灵敏。
掌心倏忽落空,犬冢崇面色愤恨地猛拍桌面,砰然响动震翻了笔筒,墨汁在地面溅开。
迟早有一天他要立块告示牌,就写不许随地使用瞬身术,不许不打招呼就闪人,尤其某位驹野族长!
旁边的油女志太状似懵懂,被犬冢崇随即瞄准,“你的站位离她更近,为什么不出手阻拦?你成心看她去送死!?”
缓慢地、微妙地挑起眉毛,油女志太的遮目黑布定格成相异的弧度。
“即使我驱虫包围,也留不住驹野族长。”
他有条不紊地辩解,“要说为什么的话,你看得一清二楚,她是凭空转移的。从一处位置跳跃到另一处位置,这样高深的时空间忍术,你我两个人合力拦截都无济于事。”
“其次,虽然我的站位更近,论与驹野族长的相熟,我不如你。”油女志太冷漠地说。
“我因为缺少情报而失误,你跟她打交道这么久,既了解她的心思,又见识过许多次她施展瞬身术,居然还拦不住——”
“给我闭嘴!只会逞口舌之利的胆怯小人!”
“彼此彼此,第二次被抛弃的半吊子犬使。”
驹野晴光下线后一分钟,犬冢崇无能狂怒,油女志太阴阳怪气,花见酒面临史上最大信任危机。
艰难的一分钟过去。
合起来年近耄耋的男人们重拾理智,冷静地召开了作战会议。
油女志太深吸一口气,扶着眼带的手指略有不稳,“尽管令人作恶,我们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驹野晴光的目的地……”
“……是日向,别用那种语气,若非情况急迫,老夫也不愿意与你携手。”
犬冢崇磨了磨后牙槽,接着说。
“现在去追也追不上,驹野一族的飞行忍术搭配瞬身术,她已经飞出无尽之森的领域了吧。意思很明确,与日向的纠纷,我们至多被允许插手到后援的程度,驹野晴光要独自解决这件事。”
“她能做到吗?”油女志太问。
“你觉得呢?”
虫使毫不迟疑地回答,“不论有什么计划,驹野晴光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只是付出的代价会超越预期,对吧?”犬冢崇嗤笑道,“但愿那小鬼能活着回来。”
“驹野晴光的去向有必要告知本族,如果三族一起筹备忍具和粮食,也需要驹野提供主持者,比如他们的长老。”
犬冢崇难得肯定,“我赞成,这件事由你负责。”
“为什么不是你?”
“因为你先提出的,有胆量提议,没胆量承担?”
三句正经话掺了一句半嘴架,两人互揭伤疤不留情面,却也高效地一个时辰内制定好了对策。
战前的每一秒都很珍贵,他们拔腿走出楼层,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众人(和马)黑压压转过头来。
幅度之大,动作之整齐,像极了随太阳摆动脑袋的向日葵。
自晴光走进办公楼,驹野的忍者(和通灵兽)便寸步不离地堵住了入口,一边心焦如焚踮脚眺望,一边悄咪咪地搬运物资。
趁族长大人不在,再多干点活,大家动静小一些,别让族长大人听见。
门口有动静,族长大人出来了?
糟糕,快停手!
哦,原来不是族长,是另外两个老头子。
警报解除,没事没事,听听他们打算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