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多嘴。
探询咽进腹内,六人小队马不停蹄,忍足提升至极限,飞跃在苍茫茂密的丛林间。
他们不晓得那匹通灵兽的主人,不清楚驹野和日向的恩仇,唯有一点在场忍者或多或少心里有数,那就是驹野晴光爱重这些来自异空间的动物。
她珍惜它们,如同珍惜自己的族人,付出的感情一点不比对待亲友少。
撇去心惊肉跳的字眼,仅仅是雌驹断绝呼吸都足以勾起驹野晴光的滔天怒火。
原本需要耗费一周的路程,昼夜兼行,用时竟然生生压缩到一半。为了赶回无尽之森,众人差点跑断两条腿。
油女和犬冢扶着树干,再顾不上什么竞争,毫无形象地大口呼吸,汗液淋漓像是从头浇下了一桶水。
晴光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握持戟柄的身影跌跌撞撞,胸脯急促地起伏着。
但当她看见接应的忍者,所有疲惫顷刻藏进族长的面具背后,眼眸变得冷静而沉稳。
那个为人熟知的、永远不会陷入束手无策境地的驹野晴光又出现了。
“羽波,”她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干涸,“你在这里等我,说明居地收到了情报。”
“是,族长大人。”
不忍与少女对视,驹野羽波屈膝听令的同时埋低头颅。
“请您跟我离开,返回族地的车辆已经备齐,神盔卫队的成员也整装待发,随时可以护送您返乡。”
空气转入沉默,越过青年的肩膀,晴光眺望着与平常相差无几的聚落。
似乎待到太阳下山,那里便会燃起缕缕炊烟,欢声笑语,不改安宁和平。
“让我回去族地,你们呢?”她问道。
“我们无关紧要,只要晴光大人安然无恙,我们就算死也无怨无悔,”驹野羽波抚胸誓言,话语掷地有声,“假如日向攻打过来,居地就是第一道防线。我们会竭尽全力守卫居地,不让日向的忍者入侵无尽之森。”
“所有愿意留下的人,都做好了献身的觉悟,族长大人,请快点和我离开吧!”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晴光往旁边跨了一步,径直掠过雕塑般凝固的驹野羽波。刚走没半米,一柄苦无直直地扎入她脚前,铁质利刃回响嗡鸣。
投掷这枚暗器的手,属于那个最不该与她发生战斗的人。
“抱歉,即便是用强迫,我也要带晴光大人走。”
驹野羽波深知自己不是晴光的对手。开玩笑,那可是长老们赞不绝口的族长,年方十六就掌握了秘传奥义的稀世天才!
说到底,他的底气出自晴光,源于那颗舍不得伤害同胞的心。
骂他卑鄙无耻也好,怪他不识时务也罢,这就是驹野忍者拼死效忠的决意!
果然,晴光没再移动脚步,长戟静静地躺在她手里,没有任何战斗的征兆。
只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受用这份苦肉计了。
一阵旋风刮起,白犬翻滚着伏在地面,不断发出示威的低吼,指挥忍兽的女人更是插足在驹野羽波和晴光中间。
“啊——真是的,搞不懂啦!”
犬冢里穂纳闷地嚷喊,“晴光大人好歹是你的上司吧!即便你有苦衷,好好听她讲完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不是更合理一点吗?”
“犬冢,用不着浪费口舌。”晚一步赶到的油女志风斥散忍虫,缓慢地包围住驹野羽波。
“别轻举妄动,”他合掌为爪,虫群躁动不安,“听好了,自顾自安排晴光大人回程,是很没胆量的无礼行为。”
“羽波先生,在行动之前,你们询问过晴光的感受吗?”
明明没有用很大的声音,犬冢昴却震得驹野羽波的武器滑落,人也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无法接受失去她的后果,你们可曾考虑过,失去你们的晴光会多么痛苦!”
第一次正眼相向,驹野羽波打量着这支筋疲力尽的队伍。
红色面纹的犬冢,眼部蒙布的油女,往日无法统一意见的人们整齐地林立在晴光身边,神情坚毅不弱于他半分。
“我们不会让你带走驹野晴光。”
“她的确是驹野的领袖,但别忘了,她也是花见酒的御三家,是我们绝不会放弃的同伴。”
“晴光大人,请下达命令,有我们六人在此,定会护送您顺利见到另外两位族长!”
“——好啦,好啦,我不拦你们就是了!”
驹野羽波投降得毫不拖泥带水,对面刚放出豪言壮语,他就立即抬起双手,没法子似的叹气。
“所以说为什么派我来见晴光大人,我是最想对日向出一口恶气的人耶……”
战备的压抑氛围在驹野居地弥散涌动。
家家关紧门窗,或是忙着捆束武器,或是指挥垒起高台,驹野晴光迈进大门的刹那,一切动作都静止了。
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