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晴日。
阳光和煦,温度适宜,这种气候待在房间未免不识趣。千手扉间把桌案搬到廊下,换了个地方办公。
他专心致志地代某人审阅族务,披着一件旧衣,手边的文件数量逐渐减少。
后勤资备一向由他负责,宇智波相关的问题等大哥回来讨论,其他忍族的联络交给这几人去办……
冗杂的事项被妥善拆分,千手扉间捧着这些零件,有条不紊地安装在名为千手的战争机器上。
第三次蘸取墨汁时,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走得很是急迫。
这个节奏……千手扉间放下笔杆,带了些笑意,两手抄在袖内,望着大刀阔斧走来的千手青土。
男人在他跟前停驻,“扉间大人,属下来汇报任务。”
“嗯,”递了个眼色给佣人,待与千手青土独处,千手扉间方才挑眉,“大哥,你要借用青土的相貌到何时?”
“真想彻底隐瞒,就不该泄漏查克拉,走路习惯也要伪装,一次暴露这么多破绽像什么话。”
忍者不管身处何地,都要确保细节万无一失,否则便是给敌人可乘之机。不自觉间,千手扉间换上了严厉的语气。
“扉间,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并指解除变身术,千手柱间托着下颌沉吟,“唔,看来不是我的问题,她果然是故意的……”
“她?”捕捉到这个字眼,千手扉间当即发问,“谁?驹野晴光么?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重点是有没有受骗?驹野晴光心眼比大哥多生了几百个,常跟邪恶的宇智波打交道,在千手扉间眼中,此人比宇智波斑还值得警惕。
凝眸打量笑呵呵的大哥,观之并无大碍,千手扉间松了口气,让千手柱间坐下,一五一十交代详情。
谁料率直的大哥出去一趟学坏了,懂得藏小秘密了,不能说言辞含糊,只能说半点都没袒露。
“发生了什么?这个嘛,谈了谈家族未来,还有兴趣爱好什么的。诶呀,晴光比我想象中要随和,像个小孩子,会乖乖听你说话,特别招人喜欢!”
千手柱间心满意足地回味道,抱臂环胸不住点头。
“不过,她的见识并不比大人少,我从她身上学到了许多,实在是人生的良师密友。”
千手扉间:……
吹斑的病状疑似向吹晴扩散,这玩意还能传染吗!
隐忍地听着千手柱间的赞美,千手扉间脸色越来越黑,根本提炼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对了,扉间,我们有聊到你!”千手柱间兴致勃勃,一巴掌搭在兄弟肩上,“想知道她对你的印象吗?”
满脸写着“快猜快猜我好接着吹”,千手扉间几乎被大哥的绝佳心情晃瞎。
他算明白了,大哥和驹野晴光聊的是“不能告诉扉间”的隐秘,眼下诱饵一般抛出问题,多半在打趣自己。
既然如此,何必多问。
“无所谓,我不在乎,”千手扉间冷哼一声,在千手柱间无赖反驳前,精准地扎人心窝,“大哥,千万别轻信外人。当年南贺川边若不是父亲与我跟着,你早被宇智波但马和宇智波泉奈分尸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那时何其相似,如果你被蒙骗,千手一族会就此陷入危机之中。”
“……不一样,”缓缓收起笑容,千手柱间的口吻温和不失坚定,“晴光和斑不一样。”
“驹野与宇智波联手,还不足以说明他们合得来?自古结伴狩猎,唯有一丘之貉。”
“或许是那样没错,但驹野从没说过自己是千手的敌人,”千手柱间态度从容,“只要付出努力,驹野也可能成为千手的伙伴,怎么能因一时的立场判断人呢?”
千手扉间愈发觉得驹野晴光给大哥灌了迷魂汤,“忍者岂会轻易改变立场,何况是执掌一族的领导。”
“正因是领导,才显得她珍贵。”似乎想起了什么,千手柱间笑容更添光彩。
“这一次,我们从一开始就知晓彼此的姓氏。”
他与驹野晴光的情谊,不是宇智波斑那种上天启示,他与驹野晴光的结局,也不会是宇智波斑那种恩断意绝。
“……唉,随便你,”倘若父亲在世,至少能教训大哥几句,千手扉间苦恼扶额,“只有一点,以后切不可像这次一样,随意独自离开族地。”
“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千手柱间应下,挪到扉间身旁,抓过他的手臂用查克拉探查身体。
千手扉间并不挣脱,兄长的查克拉如血脉般亲切,寻常兄弟做不到的腹心相照,于他们却是寻常。
分别这么久,他担心柱间是否在外吃亏,柱间自然也担心他伤势如何。
两人静默地坐了一会,千手柱间松开弟弟,把杏色衣袖盖回原位。
“好多了,再静养几日便能痊愈,你为我操心劳神,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