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视线交锋的火花,整场氛围还是蛮和谐的。
“母亲,尝尝这个,”犬冢昴夹来一块蛋糕。
“这种点心是驹野特产,晴光给我推荐过许多次。”
犬冢流奈端盘收下,使唤犬冢昴又盛了一份,走向伫立在角落的驹野风哨。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下一代已经超越我们了,”送出的蛋糕被无声拒绝,犬冢流奈并不气馁,“你之前私下找我,拜托我说服父亲赴约,如今大家都在这里,晴光什么时候到?”
驹野风哨犹豫了片刻,没有再次拒绝犬冢流奈的好意。
“等时机成熟,族长大人自然会现身。”
类似的话也被驹野金梨用以答复油女志太,配上她富有亲和力的面孔,油女的不安一次又一次被按下。
“既然族长作出了承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兑现,您不必担忧,”驹野金梨扬起笑容,“机会难得,请尽情享用驹野的招待吧,这是族长特地嘱咐的哦。”
油女志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一边转换身体能量生成查克拉,随时处于万全的状态,一边向几米外的高台看去——
桌席空荡,那是留给宴主的位子。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交给我吧!】
并非怀疑驹野晴光的信念,但半点风声都没有,假设情况突变,他要怎么给予对方援手?
最差的结局……莫过于与犬冢谈崩,提前决出生死。
比起贫寒落魄而死,还不如把这条命搭给家族的前途。
五指一拢,蝇虫从油女志太的袖口飞出,悄然附上隔壁的青年。后者全然未觉,丝毫不知道父亲把怎样珍贵的武器留给了自己。
别怪他行事卑鄙,油女志太歉意地想。
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起码他要确保自己死后驹野晴光不会坐视油女不管。
晌午日头逐渐滑落,余晖照映布幔,将三枚白底黑边的族徽衬得暖黄。
一切紧张、焦躁、忐忑的情绪都酝酿到了极点。伪装的镇静面皮下,人们揣测着驹野晴光的心思,以及她可能谋划的布局。
高处空无一人,负手背身的睦月容姿挺拔,近乎冷漠地望着台下的暗流潮涌。
看看这群短视的忍者,他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姐姐,却妄图从姐姐身上攥取利益。
不过,太阳不会为蝼蚁计较得失。
正因始终无私地播散光辉,太阳才会被长久不衰地歌颂。
计时的一炷香燃尽,众目翘望之际,睦月有了动作。
她并拢双指,额前遽然现出一根长角,青色的光屑自顶端迸射,雾状般流动闪烁,修长的蓝发宛若繁星璀璨的夜空。
“诸位来客,请允许我为你们引荐。”
古老的咏叹挟柔风吹落,响亮且清晰地传到每一位听者耳畔。
“参见,参见!驹野之主降临于此。”
“致敬,致敬!眼前之人正是吾君。”
异国的乐曲奏响,无论契约了哪一种仙力的驹野,都纷纷亮出自己的具象物,在薄暮的黄昏中绽放异彩。
陆之力没有碎裂大地,天之力没有撕碎云层,角之力单纯地欢欣雀跃,只为那被爱戴尊崇的存在。
驹野晴光会从何处入场?
油女志太仰望无垠的橘空,犬冢崇转向赤红的地毯。人们屏住了呼吸,伸直脖子四下顾盼。
然后,驹野晴光出现了。
毫无征兆,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她整齐地端坐在空位上,仿佛一道被刹那拼接的剪影。
迎着或惊讶或悚然的眼神,晴光执起杯盏,卷曲的发丝悠悠垂下,盖住她臂上的绢套。
“今天,三族的领袖能聚集于此进行宴会,我发自内心感激不尽。”
睦月倾倒酒壶,清冽的液体倒映出姐妹相似的面容,晴光遥向两位神色复杂的族长致敬。
“寅时开场,我可没有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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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开场,我可没有来迟。”
随着她的自白,跌至冰点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油女志太高高举杯,犬冢崇只端了一端,权作表态。
忽视了这份不满之意,晴光把杯盏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给了诸位足够的思考时间,关于我们三族的未来,我先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今年的气候反复无常,不仅平民百姓,忍者也受到了波及。经济来源与委托额缩水大半,连千手和宇智波这样的大家族都不得不减少交战次数,改为保守的做派。”
“这样的困境可能演变成什么,相信大家多少有了预感。”
“为了自己的家族,忍者们会展开战斗抢夺资源,早则这个冬季,迟则来年春天,一场无差别的混战便要爆发,谁都别想幸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