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血脉的人实现,这一切都与预言吻合。
驹野髯星的预言从来不会出错。
“呵呵呵……老朋友,你走得太早了,”驹野冥土捂住双眼,“你看看她,看看你的女儿……”
她生而美丽强大,她已加冕,她的传说将从这一刻开始亘古不朽。
一周后,在无尽之森内闭关了三个月的驹野晴光重新出现在犬冢的族地。
很难说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威信,但看到她处变不惊的仪态,犬冢忍者莫名踏实了些。
有些人暗暗觉得,多日不见的晴光大人更加夺目了,像是有微弱的光辉笼罩在她的身周,连发丝末梢都透着一股神圣。
忍者们尊敬地行礼,忍犬也收了吠声。
足有晴光那么高的猛犬夹着尾巴,乖乖露出后颈,顺从地让晴光撸来撸去。
“你们的族长在何处?”晴光问。
犬冢流奈猛然回神,不知为何用上了敬语,“在集会堂,我这就带您过去。”
“嗯,谢谢你,流奈阿姨,”晴光眨了眨眼,“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不需要,绝对不需要,否则凭昴一个人可追不到女朋友。犬冢流奈笑了几声,“说得对,晴光,你别在意,是我糊涂了!”
但是她敏锐的野兽直觉不会出错,在分别的时间里,晴光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种改变虽然细微却不可忽视,连犬冢崇都愣了愣,才按下了那股涌现的敬畏感。
侍从自觉地关上门,室内只剩自己与晴光后,犬冢崇舒了口气,“回来就好,你说的‘结束后要商量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似乎为今天的会谈准备了很久,晴光跪姿端正,坦坦荡荡地张口。
“我想和油女一族握手言和。”
空气死寂了一会。
“驹野晴光,”好半晌,犬冢崇道,“你在说什么?”
晴光继续解释,“我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根据情报,油女近来挣扎在温饱线上,族系濒临崩溃。如果在这个时候帮他们一把,也许便可以化解积怨,至少能打通和平的第一步——”
“你从哪里获得的情报?”
犬冢崇不想怀疑,却不得不问,“莫非你背着犬冢这个盟友,私下与油女传递了消息吗!”
“……我没有,”晴光依然很冷静,“只要稍加关注,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你关注他们干什么?”不可思议地拔高音调,犬冢崇像在看着明知故犯的坏学生。
“他们是敌人!是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忍者!你要做的是把全部心血放在联盟上,为什么要在意该死的油女?”
“因为,他们也是人。”晴光回答。
“他们也有弱小的孩子,有无助的母亲,有苦于战争久矣的老人,如果我们不出手,他们最终会活生生地饿死。”
“那又如何?!”犬冢崇摔碎了身前的茶杯,“难道犬冢没有失去父母、失去丈夫、失去孩子吗?油女族人哪个无辜?这个世道就没有绝对无辜的人!”
面红耳赤地呼哧了几声,犬冢崇重重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太天真了,你不清楚仇恨多么难以消除,它不会随着时间淡化,只会在夜深人静时酝酿发酵,变成永不愈合的伤疤。”
“……老夫曾有三个孙子,”男人痛苦地握紧手,“你听流奈讲过吧?即便是懦弱的昴,也不可能忘记他的哥哥。”
“那两个孩子非常听话,聪明又能干,一点不怕老夫,族里没有他们亲近不了的忍犬。”
“可是,他们抛下我去往了净土……一个死在油女志太儿子的手里,一个被忍虫包围,只留下部分肢体入葬。”
“我很痛苦,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活了四十多年,已经足够了,可我的孙子们连大海都没有见过啊。”
“即便如此,油女依旧不满足。”
“他们接着夺走了流奈的丈夫、流奈的兄长,甚至连我的查克拉脉络他们都要驱使虫子吃个干净!”
“晴光,就连你,也被油女杀死了重要的人。”
犬冢崇声色俱厉,声音像是浸过冰水一般,“你难道不记得驹野黑晶是怎么死的了吗?”
“这新鲜的仇恨,经年累月的痛楚,你要我如何怜悯?”
“你要我,如何能够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