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言语提及都露出了忍耐的违逆神色。
“即便是父亲大人,这种事我也——”
话音未落,千手柱间脸色一变,扯住千手扉间的胳膊迅速后退。一丛锋锐的尖晶从地底冒出,黑色的边刃袭来,将千手忍者与晴光彻底隔绝。
千手扉间随即发动忍术,却被柱间打断,他怀疑大哥就是故意的!
被回以一副无辜的表情,千手扉间冷哼一声,看向彻底凝成堡垒的晶体。
晶堡内部,驹野黑晶单膝下跪,把晴光搂在怀里,心痛地看着她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
尽可能小心谨慎,他抱起晴光,如水珠入大海般陷进地下的水晶通道。
角落处黑影攒动,一个影子悉悉索索飞来,黏附在驹野黑晶的发间,转瞬消失不见。
半晌,千手忍者觅着信号返回。统计完伤亡情况,千手柱间发动木遁,摧毁了映着黑曜光芒的晶壁。
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大哥,这次我没法帮你,你自行向父亲解释吧!”
千手扉间丢开折作半截的长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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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冢族地。
宽敞的屋内,驹野的医疗忍者与犬冢医师进进出出,为瘫坐在地上的驹野忍者分发药剂。莹绿色医疗忍术启动,随着哀嚎闪烁不断。
“忍着点!”一名驹野忍者嘶声,“大家受伤都不轻,晴光大人也断了小腿,刚刚才接上。”
“什么,晴光大人没事吧?她现在在哪里?”
“似乎在隔壁的重症室……”
两人相顾无言,脸庞逐渐染上忧色,一齐向紧闭的大门看去。
“非常抱歉,我无能为力。”
号称犬冢家族医术最高明的女人摇了摇头,收起两手的医疗查克拉。
“这是油女的秘传忍虫,历代只有族长才能饲养。患者的内脏被当作原料啃食,忍虫产生气体,把人涨成气球,爆炸后继续扩散,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种虫子曾经害死了犬冢的数名精英,我们研究过如何破解,却得出一旦中招,便必死无疑的结论。”
“辜负了您的信赖,我罪该万死,但我建议您尽快帮助患者解脱,否则——”
“——晴光大人?”
啊,怪不得没有回应。
超出预期的噩耗,夺走了呼吸的起伏声。
两道水痕悄然流淌,那位少女默默站在原地,四肢像被锁链捆绑,沉重得无法动作。
“……”
一旦中招,必死无疑?
怎么中的招,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后方不是一直很安稳吗?
方才还说着话的人,一如既往立于身侧的人,怎么会这样快地状况恶化、濒临死亡了。
开玩笑的吧?
朝着躺在床上的人缓缓伸出手,指尖将要接触青紫脸颊的时候,晴光被一旁的驹野青岚拦下。
“族长……我们尚不清楚这种忍虫的传播途径,不要贸然行动。”
极尽冷静地劝解,驹野青岚的气态苍老了好几岁。
战时一丝不苟的盘发散落,支撑着她的骨干宛若坍塌,徒留一具年迈躯壳发出声音。
她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看着他显现天赋刻苦修炼,看着他有了在意的对象,忍耐着风刀霜剑跌跌撞撞走向对方,萌生出不输给任何人的意志。
他们会成为最好的战友,他们那样天生地契合,注定要携手相伴风雨与共。
“……青岚长老,拜托了。”虚弱的嗓音响起,如拂晓前凋零的昙花,“我想单独和晴光待一会。”
“别担心,必要时……我会用那个术。”
驹野青岚没有说话,她扶着床沿起身,掏出手帕帮晴光擦干泪水,关上了房门。
“只剩下我们咯。”
露出小小的微笑,驹野黑晶不浪费一分一秒地描摹着少女的面容。
看见晴光茫然的神色,他竟不觉得自己快死了,反像在为她讲解某个晦涩的忍术。
这里也仿佛并非他的葬身之地,而是无尽之森内阳光灿烂的一隅,容纳两人肩并着肩悄声细语。
时间所剩不多,他得抓紧做完想做的事,说完想说的话才行。
“晴光……”黑晶开口道,“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会的,”颤了颤眼睫,晴光的阐述出奇镇定,“我带你回无尽之森,草溪长老有办法救你,你会活下来。”
“这样啊……”
“犬冢这边都是兽医,又不懂驹野一族的仙力,他们治不了你。”
“你说得对……”
“还有魔遁,青岚长老有许多记载,还有各种草药,犬冢也没有,他们凭什么断定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