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大了。
丰隆让人叫阵叫了一天,都没有看见相柳,正暗自兴奋,计划了一天怎么让勾芒自顾不暇,结果才第二日,相柳就好好的站在了城墙上,无事发生。给丰隆气坏了。
离怨倒是拍拍丰隆的肩膀叹气,说:“九命相柳确实厉害,如今只能等着皓翎那边支撑不住了露出破绽。”
洪江在后方很是用心,他和相柳上阵父子兵多年,相柳想让他把物资运到哪里他可是一清二楚,边界有蓐收守着,也没出事。皓翎现在基本上是小夭的天下,她和俊帝合力,暗地里把西炎以前的细作据点拔了一个又一个。
两年后,相柳一路打到了中原最富庶的城池——轵邑,辰荣国过去的王都。一百多年前,小炎灷受西炎王委任,成为轵邑城主,掌管中原民生。他说服了青丘涂山氏的太夫人,再次把轵邑作为涂山氏生意的中心。再加上小炎灷的夫人是四世家之首赤水氏族长的女儿,有了赤水氏和涂山氏两大世家的支持,轵邑恢复得很快,不过一百多年,天下商贾云集轵邑,轵邑成为大荒内最繁华热闹的城池。
如今,兵荒马乱,轵邑里该撤退的全都撤退了,赤水氏却在这里有着老本营,丰隆在相柳手下连败四次,被玱玹安抚了才继续冷静上阵,离怨应龙能和相柳平手,互有胜负,谁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可是相柳的军队似乎完全没有疲态,西炎军却已经有些气竭。
如果他们知道北伐军在相柳手底下日复一日地训练了这么多年,但现在打仗却可以打完又休息好些天,简直不要太好,就能明白为什么他们打得丝毫不慌。
西炎军本来就对相柳有阴影,如今相柳兵强马壮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玱玹知道轵邑就是最关键的一战,辰荣王族已经随时准备倒戈,璟选择了中立,西陵氏和小夭玱玹都有血脉关系,选择中立,鬼方氏似乎消失了,丰隆虽然还在坚持帮助他,可是丰隆到底不是久经沙场。离怨是西炎王的人,玱玹现在也开始担心,西炎王对小夭怀抱了希望。
玱玹其实还是不太相信小夭就这么突然跳出来和他争,小夭图什么呢?他宁愿相信是俊帝的主意,可是玱玹的情报里,这位陌生的皓翎储君手段了得,治国有方,皓翎的青阳部羲和部已经对她心服口服,另外的两个部族也默不作声,她迟早要接任皓翎。
小夭已经很久没有和玱玹联系了,玱玹写的书信她没有回。
应龙这样的西炎老将全都汇集在轵邑,西炎的四十多万主力也就位泽州,随时可以出兵,他们却不敢打,相柳只带着二十万人出征,但各个都是精锐。况且这几年驻守的军队都是皓翎四大部的军队,有蓐收在统帅,相柳几乎只管好好打和暂时守住等蓐收来镇守。
对方的医师全是高手,伤了的大多都能治好,这二十万人除了阵亡的,没什么损耗。皓翎这边,为了防止内乱,俊帝直接跑去四大部坐镇了。五神山上只小夭一个人统领全局。明明是个不稳妥的安排,但是皓翎的这位王姬,或者说辰荣王,治国很是厉害,相柳的后方硬是没有出现破绽。
玱玹跟着俊帝学过多年治国的能力和帝王心术,知道这些东西不好学,很是困惑小夭为什么能如此短的时间里学会这些东西,甚至怀疑五神山上的不是小夭,而是俊帝培养好的一枚棋子。
相柳对轵邑围而不攻,大军就这么驻扎下,玱玹他们设过好几个圈套诱导他出兵,却徒然无功。彼此明枪暗箭走了不少路子,却也没有谁影响了局势。双方再次僵持。
两年就这么过去,一夜,平平无奇,玱玹和离怨正在日常商讨如何主动出击收回失地,他们不是没试过,但是那些辰荣和皓翎的老将都不是吃素的,费尽心思打下来还没坐热又被蓐收他收回来,相柳和勾芒几乎不关心后方一样,只是往前打,丰隆试了很多手段都不能让相柳分神。玱玹还把暗杀派了一波又一波,但是相柳并不给机会,勾芒也很是谨慎,玱玹和勾芒是兄弟,却也不太忍心杀了他,刺杀失败了两次便也作罢。
突然,将士们慌张来报,辰荣山失守了。
相柳不知何时,带着兵往丹河那边绕了个弯子,先打上了辰荣山。
“这条路线我们不是设置过防线吗?”玱玹颤声问,轵邑和辰荣山相互倚靠,如今轵邑危如累卵。
离怨也出乎意料,辰荣山被重兵把守,丹河也在他们管辖着,相柳从哪里上的山?
相柳知道若是和轵邑守军硬碰硬,泽州必然支援,打不下来是正常的,但丹河的起源是极北的雪山,只要翻过绵延万里的雪山,就是一片冻土荒原和辰荣山的北部。这条路万里无人,但是相柳早就考虑过僵持的这种情况,最近玱玹的暗杀和试探少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皓翎人畏寒不好走过去,但当年受苦受难又饥又冷依旧坚持死战的辰荣将士走得过这雪山。
相柳带着他多年袍泽走过了无人敢去的极北雪山,他们感觉不到痛苦,只有情绪高涨,一旦真的拿下了辰荣山,他们就真的距离回到故国不远了。
两万人在雪原跋涉两个月有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