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半天经历,你突然有点想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了那么久。
你清楚的,这里不是你家,即使宫尚角说了可以把他当成哥哥,他也不是你的亲人,要是自己做错的事多了,爹爹对宫门那点好迟早会被消磨殆尽。
宫远徵也是……你们两个是被捆绑的关系,一月之期更多的是为了搪塞长辈的约定,你们也没有男女之情,甚至可能现在连好友都说不上。
主动权不在你的手上,你没有任性的资格。
刚开始你对宫远徵的好,存在一定讨好宫尚角,乃至讨好周围的人的成分,当然,也有看在他长得好看愿意退让的成分。
当时明明错不在你,他却对你神情讥讽,你难道没有一点的不开心吗?
有的,无端被误会成攀龙附凤的人,你很不开心。只是那份不开心很快被你压了下去,宛如没有存在过一样。因为你知道解决矛盾比自己的心情更重要。
可是这次呢?你竟然敢跟宫远徵呛声,完全没有顾及你跟宫远徵的矛盾会被宫尚角看出来。
你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自己太飘了吧?
人与人关系的开始,总要有一个人先付出。当初你先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和真心,虽然你没想过宫远徵能一下子接受良好,但他回馈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你自然喜不自胜。
现在,他突然接收不良,你不习惯了,心里产生了严重的落差,才会生气吧。
你不该生气的,这是很正常的事。
现实不是话本,你们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七八日,中间大部分的时间还没见面,难不成还要期待跟他这么快能和自己心有灵犀?
你抿了抿唇,虽然想通了不少,可不知为何,心里更闷得难受了。
你把书搁在桌上,撑着下巴目视前方,实则眼神涣散在想自己的事。
宫远徵心虚,不敢看你,只觉得灼热的视线把他烧的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睛盯着一盆花,好像再努努力,能把那个花苞盯到绽放一样。
“宫远徵。”你喊他,他的身影明显僵住了。
“你今天到底在生什么气。”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得搞清楚今天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不然以后要是又踩一次雷,对你完全没有好处。
明明应该是个问题,你却用陈述的语调。宫远徵眼神闪烁,哪敢说实话,他快速的翻找记忆,终于找到了个借口,但是……
用来当借口,也实在有些丢脸。
“礼、礼物……”
如若不是周围够安静,你差点听不到宫远徵的细如蚊吟的声音。
你有些不解:“什么礼物?”
“上官浅给我哥准备了礼物,你的呢?我就没有吗?”宫远徵越说越有点理直气壮,还能听出一点点的委屈。
你静默了一会儿。
老实说,你没想过问题要往前推那么多天。
在女客院落,你就有听闻上官浅好像一开始就喜欢角哥,自然会精心准备着(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事,她表现出来确实如此。),你和宫远徵的关系,多少有些不一样。
本来就是个存在在角哥嘴里的弟弟,后面变成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不尴不尬的,可无论哪一种,你确实没想过要送礼物的事。
你没这个习惯。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他突然开始在意起了这个,既然这是问题所在,你试探性问道:“那……后面给你补上?”
宫远徵一愣,嗯了一声。
“那……这个事,是我的错,你能不生气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朦胧的水雾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下意识的眨眼,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滚了出去。
水滴掉落在布料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水渍在裙摆上晕开,脸颊因为水痕的存在冷到有些刺痛,你才反应过来,你哭了。
“呃……对、对不起。”
你连忙用衣袖擦掉莫名其妙的眼泪,却怎么止不住。你想跟宫远徵好好说话的,你想跟他解决这次的矛盾,可是不知名的委屈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随着眼泪珠子不听的滚落,你鼻头开始发酸,喉咙也像塞了棉花一样难受。
好难受。
可是我不能这样。
这个场合不能哭。
明明是要好好沟通的,现在这样一哭,好像在裹挟他什么似的。
你深吸了几口气,缓解了喉咙的紧张,勉强笑了笑:“抱歉,我……”
还没说完,一只炙热的手抚上的你的脸,下一秒,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你有点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宫远徵,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凑得那么近,连他眨眼的时候睫毛煽动的微弱气流你都能感觉得到。
你瞪大了双眼,脑子乱七八糟,怎么也分析不出事情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以至于注意力涣散,放在了自己被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