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只有这细微的动作。恰是如此落入魏襄眼中,却能叫他明白她的一颗决绝之心。
静默良久,他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这话他该问他自己。
她不说话,魏襄笑起来,自顾自的说道:“因为闻琛?”
不是。
周雪韶眉目微蹙,是因为魏襄自己做了错事,她才没有为了谁而如此,周雪韶清醒得很。不过此刻她已力倦神疲,更无心去纠正他认知上的谬误。
“为了旁人责难我,你将对我的情意放在了何处?”魏襄再问。话语急促,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让周雪韶更觉心神疲惫。
她又摇头。
她想告诉他,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以她对他的情谊来衡量,至少闻扶莘之事不该是如此。
但周雪韶说不出话来,她身心俱疲,感觉身体沉沉的,心也沉得厉害,近是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而她这副愁眉蹙额的模样映入魏襄眼里,是不回答不辩解,更是默认了对他半分情意也没有。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极端的情绪扑灭了他尚存的一息光亮。
魏襄大步上前,逼近周雪韶。
她目光虚虚的望了他一眼,想躲避,却脚下虚软无力,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魏襄扣住了腰身。
凌砾的气息笼罩着周雪韶,她在他急促的呼吸里抬眸看向他,却最终未能望清魏襄的面庞,阴影落下,魏襄执拧地吻住她的唇瓣。
疯狂的欲.念叫他将她紧紧抓住,就连她的分寸呼吸,他都不想放过。
一下两下,不轻不重,毫无章法可言,他只管琢磨她的唇、碾着她的唇……
交缠密切之际,从他唇齿中溢出的一声声饱含缠绵情愫的话语,却又分明带着强制的命意——
“你是我的……”
“你听到没有?”
“你是我的!”
几息之间,周雪韶挣揣反抗,魏襄毫无躲闪之意,反而在乱中捧住她的脸,低头落吻,继续与她胡搅蛮缠。
她不愿意。
挣扎间,咬破了魏襄的唇,随即传来一丝甜腥味。但即便如此,魏襄也绝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深刻的,绵长的,热切的情感逐渐逼近隽永,周雪韶喘不上气,她胡乱抬手,迷离时恍惚落下,打在了魏襄脸上。
他的动作为此有了停顿,片刻后,魏襄在她脸上蹭了蹭,而后松开了她。
望着她彤红秾艳的面庞,魏襄发笑,想要伸手搀扶在一侧大口喘气的周雪韶,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我要回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去,期间不曾回头一望。而更为出奇的是,在这过程里魏襄没有生出半分阻拦之意。
他派了人暗中护送她。
他想着,方才的确是将她折腾狠了。
至于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他想,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能让她明白他的“为难”,而眼下也并非合适的时机,等到他将一切事情处理好,再去向她寻得谅解,岂不是更容易些?
究其所有,权衡利弊。
魏襄最终没有追上去。
……
深夜,裴府。
竹苓千盼万盼,终于将周雪韶盼了回来,她弱声唤了句“姑娘”,却不得回应。
回到院中,周雪韶入睡后,剩下的半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天明,竹苓悄声入内抬走香炉,却听到床榻间略为厚重的呼吸声,她走近一瞧,这才发觉自家姑娘的体温惊人,竹苓赶忙去寻医士。
周雪韶躺在榻上,意识并不清晰,只隐约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昏暗海潮,波涛重叠,自己随时都会被这骇人的海浪掀覆身躯。
梦里她且惧且怕,梦外她亦是愁眉未展。直至午后,周雪韶才恢复了些许意识。
一睁眼,瞬间感到喉咙里如有火灼,干涩不已,她下意识的呼出声来,却只有一片哑然。好在外头的人心思灵敏,不必她尽意吐露想法,对方也能明白她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很快,一杯温水递了进来。
周雪韶坐起身子,接了过去,温水在身体内弥漫,令她身心舒适。正想将杯子放回去,撩开帘幔,却见到坐在她床边的年轻男子。
周雪韶愣了下,反应过来,她轻声唤:“绛表哥。”
裴绛颔首,问她觉得身体如何。
周雪韶用了药,也睡了半日,自然是好受许多。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抬眼看了看裴绛,“表哥何故在此?”
“你那小婢出府找医士时,恰好遇上我,前些日子我正病着,府内多备了些药,便拿来给你用上了。”裴绛解释。
“实在是劳烦表哥了。”周雪韶向他说起谢意。
裴绛没有接话。
隔了一会,望向周雪韶,他开口,“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