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在书院时,夫子最喜爱点闻琛起来抒己见,如今酥酥倒是也爱与闻琛说书谈文。”魏襄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动未动,个中有着怎样的情绪旁人不得而知,唯有魏襄自己明白他初见她与闻扶莘交面之时,的确心有汹涌暗潮。

周雪韶听他蓦地提起闻扶莘,也知道魏襄早先是瞧见了她与闻扶莘在一处的,可这不免让周雪韶心生狐疑,怎么那时候魏襄不现身出言,反倒现在怪里怪气问她“高不高兴”。

她怎能高兴得起来。

思索再三,周雪韶不愿在这无稽之事上多做纠缠,她话锋一转,说起先前魏襄话中提到的另一信息。

“你与闻公子是同窗?”周雪韶望着魏襄。

此前他们曾多次与闻扶莘碰面,那时周雪韶虽有所察觉他与闻扶莘并非初相识,但魏襄从没向她提过,周雪韶对此也无甚兴趣,所以也没有问过。

而今初次向魏襄问及此事,魏襄笑了一笑,“何止是一个闻琛。我还有许多同窗友人,五湖四海,世家白衣,什么样的都有……你对他们感兴趣?”

魏襄说着话,让人觉得认真,只是没等到周雪韶作出回应,魏襄便自顾自地说起,“青云州的牧家长君,才名冠绝天下,你应该有所耳闻。”

其人灼灼,文从字顺,金声润玉。

周雪韶听说过。

想到传闻中的风采,她一时乱了心神,也忘记魏襄提起牧家长君的用意,她竟真向魏襄求证,“他当真如传闻所说,七岁作出《西河赋》?”

岂料话音刚落,魏襄就抚上了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扶到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之时,周雪韶瞧见了魏襄眼底沉淀着的深色。

“你还真在想他啊。”魏襄说这话时唇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但周雪韶绝不会以为魏襄是真的为她敬仰才学渊博者而感到高兴。

念着牧家长君的文章与才学,在魏襄眼里,便是在想这人罢,周雪韶一时无言。

“别想他了,他成婚了,他与他夫人青梅竹马,琴瑟和鸣。”魏襄好声好气的哄着周雪韶,望她将心思收回来后尽数放在他身上。

周雪韶这回却真是不懂魏襄为何要提到牧家长君的私事,思考了一会儿,她问:“是他的夫人不让他写文章了吗?”若当真如此,她感到深深的遗憾。

魏襄被气笑了。

不知她是怎么说出这风马不接的话来,更不懂她是不是在故意气他。

魏襄倾身将周雪韶抵在栏杆柱子旁,他的气息逐渐侵入她的呼吸,魏襄最终在她耳朵旁边咬字。

“你啊。”

周雪韶紧闭双眼,以为魏襄要对她做先前那般不可言明之事,可是等了等,只等来这既是无奈,又透露心酸的两个字。

明白魏襄并非是真的气恼她与闻扶莘在一处看书、谈书,周雪韶心里也缓和许多,她回握住魏襄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先前,我没有同闻公子说笑。”周雪韶头一回解释起她与闻扶莘的事,先从裴绛与闻蕙的关系开始说,再到后面频繁偶遇,从始至终周雪韶都毫无可指摘之处,此刻态度更是坦诚非凡。

魏襄注视着她,认真听她将来龙去脉说罢,倒不是魏襄有多想知道闻扶莘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更多是因为周雪韶本身。

钟情一人,连她轻言细语,都字字如珠如玉如珍如宝。

周雪韶说完话。

魏襄真心实意的笑起来。

沉默片刻后,魏襄说:“牧家长君的确七岁作赋,不过那篇《西河赋》却是他十二岁时初作,有好事者将二者混淆而谈,世人也就此以讹传讹。”

周雪韶听他说完,方才恍然大悟,另一方面也待魏襄心生动容,她便知道他先前不是真心为难她,如今误会解开了,他自然愿意与她详尽其事。

感动之余,周雪韶也生疑惑,“你们当真是同窗吗?”与他相处多时,也从来不见他落笔锦绣文章。

魏襄低眸,手上正为她理衣衫,将繁花纹样的袖口理整齐后,魏襄说道:“自然是真的。”

同在一地,不过隔了几面墙,怎么就算不得是同窗了?他想。

如果说会让周雪韶生出疑虑,那大概是因为他们所学不同。学写文章学做官,和他子承父业,定然有极大的差别,毕竟后者所涉及的权数之道向来不能轻易显露于人前。

……

裴绛走在路上,手里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匣子,想到此行是要去见闻家表妹,更想到母亲对闻家表妹的态度是万分满意,打定主意要促成他俩成婚……裴绛皱了皱眉。

不过在见到闻家表妹时,他还是舒展了眉眼,将礼物匣子交给对方后,只道:“是母亲专为蕙表妹准备的。”全然不提自己。

闻蕙也另怀他心。

口头上说着“劳烦”“客气”的感激的话,却只扫了两眼便提在了手上。

与二表哥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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