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而这次也不会有例外。
制造出的风墙不足以阻挡火焰,她听到了自身皮肉烧焦的声音。已经闻不出味道了。
好痛。好痛。
黑色的金属装甲是她的骨,漂浮着的白色烟雾是她的血,攻击直达她的灵魂,刻上痛彻骨髓的伤口。她狼狈不堪地试图制造强风冲出火焰重围,跌跌闯闯奔向池塘。
有个聒噪的家伙一直不停地骂骂咧咧喊疼,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没有了声息。
作出决定的那个夜晚,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仰望着星空。gachaman住的公寓地处繁华地段,但当人工的光芒逐渐溶于黑暗后,在天气晴朗之时依旧能看到美丽的天空。
在这个无风无月的黑夜里,星星格外的明亮璀璨。
于是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由得发出感叹:“好美呀!”
那个充满恶意的声音在大声嘲笑她。
“啊嘞?初碳是在后悔吗?死到临头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了吗?”
“完全不?”一之濑初说,“而且我不会死啦!”
“少骗人了你这个虚伪的女人!说什么‘大家都是敌人~所以我也是~’假装什么英雄啊你是圣母吗?真心恶心到想吐!”
“是这样吗?那卡切先生又是怎样想的呢?”一之濑初没有生气,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初酱你明明在这个事件里没有任何错吧?”声音又突然轻柔而充满蛊惑,“为何要为那些不会自主思考随波逐流的猴子们的错误而买单呢?把那个外星人交出去就好啦!”
“交出去,你不会受苦啦!蠢货猴子们的怒火也平息啦!皆大欢喜的双赢局面迎来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是这样什么都没办法解决,卡切先生也这样认为吧?”
“我亲爱的初碳!你不会觉得你的一次牺牲就能让人悔悟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轻松开口。
“那你的蠢前辈呢?那个傻子熊猫呢?你的猴子后辈呢?我们可爱的累累?你让他们杀掉你背负骂名?”
一之濑初没有动摇。“所以说我不会轻易死掉啦。”
“关我屁事!”见她心意已决,那声音陡然变尖,愤怒大叫着,“你这个臭/婊/子想自杀也别带上我啊!喜欢自我满足的恶心圣母!逼着同伴害人的杀人犯!谁愿意陪你玩这种英雄过家家戏啊!”
一之濑初终于有了点不耐烦。她在意念中把他踹飞了强制他收声:“太吵了哦卡切先生,会把邻居吵醒的。”
重归安静的阳台,她轻轻拍打胸口:“卡切先生会陪我的。毕竟卡切先生也是我、是大家嘛!”
卡切不想理她。
*
剧痛模糊了感官,也模糊了她对他的存在的感知。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遗憾涌上心头。啊,还以为能陪我走到最后呢,一之濑初想。
她终于倒在池塘里。大量的烟在蒸发、腾飞。水的凉意已经无法消解灵魂被焚烧的痛苦。杜兰莎体内的白色的烟雾逐渐变深,
“这…”
“有点过分了吧……”
“下手也太狠了吧?!”
“真的有必要伤得那么重吗?”
气氛在窃窃私语。
还不够。仅仅只是这个程度的伤,不足以触发正处兴头上的人们感官上的不适。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平息“气氛”。在痛楚之中,她冷静而精准地评估。必须得杀死杜兰莎……杀死我才行。
于是,在她的要求下,攻击还在继续。
在她失神的间隙,来自橘清音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斩向了她。
深红的烟雾肆意的从被斩断的胳膊处释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一瞬间的断片后,一之濑初发现自己在捂着胳膊在地上痛苦翻滚,发出惨叫。
一之濑初直到一年前还是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度过平凡而悠闲的日常,充实但偶尔情绪低落觉得差了点什么的每一天。
她有很擅长的科目,也有苦恼的难题,还算擅长运动,能够在运动会里大显身手,但也未超出一个普通女生的水平,有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也有觉得她恶心做作背后议论她的同学,如果不使用gachaman的力量,她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自然也无法忍受这样超出预期的疼痛。
断掉的左臂让她几乎无法维持变身,灵魂世界的颜色也从五彩变为模糊的灰色,只剩下鲜红色的血肆意泼洒出来,溅得她满身都是,顺着她的腿不断滴落。
听力几近丧失,一之濑初不禁有些庆幸杜兰莎的外星人形态没有发声器官,只有拥有相同力量系统的同伴们才能听到她的声音。不然岂不是穿帮啦。
她挣扎着用无法很好保持平衡的身体爬起来,发出不知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