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满院绿植野蛮生长。
半米高的石墙上有各种藤蔓攀爬,前院里有一口水井,地上有蜿蜒的石板小路,厨房门口栽了一颗李子树。
拥有一个小院子是孟知尧多年的梦想,她没想到梦想会在穿书之后实现。
说是穿书,其实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这个角色在小说里连路人甲都不算,没有一丁点儿戏份。
孟知尧是京畿地松河村的里正,上一任里正是她的母亲,母亲去世后,村里人就认了她。
靠“世袭”来的里正地位,就和村里的土地公公一样,是吉祥物。
松河村很多山,还有一条可以过船的河,河边是田地,村民们大多依山而居,还有几户人家和孟知尧一样,把房子建在离河较远的山腰上。
孟知尧家前后都没有人,十分清静。
在穿书前,她就很喜欢看改造小院子的视频和画册,还买了许多可以玩造景的模拟类游戏,现在,正是实现梦想的最好时机。
大致转了一圈后,孟知尧对整个院落的布局有了点数。
她的家有三间房屋,坐南朝北的居中主屋最高大,垂直建在两边的房子矮小些,东边是厨房和浴室,离水井最近,西边是柴房和库房,茅房在主屋背后的山边,连着外面的驴棚,其余由矮墙相连。
前院很大,水井边还有一棵李子树,孟知尧的打算是先整理工作区,把屋脚、水井这些地方整理干净,保证生活。
别的,再说。
现在是刚开春,山里冷死,孟知尧身上裹着三层厚衣服,她去仓库清点工具,发现还挺齐全。
清点到一半,她还找出了一柜子农书和工书,这些书字迹清晰,还有批注。
“大户人家嗷……”
孟知尧认可了家底,挑一把趁手的锄头,到屋边刮草去了。
要不说山里湿气大,底下还有一条河,孟知尧刮出的一堆杂草里,带有很多苔藓、虫蚁。
仓库里也有药粉,分门别类装在各色小瓷罐里,放在橱柜中,贴上药名。
孟知尧取下普通的驱虫药粉,到东边的水井打一桶水兑开,一勺一勺淋在屋周。
有些药水飞溅到了没有清理的杂草丛中,很快就看见四下逃亡的各种小虫,它们极速奔走,最后跌跌撞撞,晕死过去。
这些锄过的杂草没处放,也烧不燃,只能暂时堆在一边,光是除草一项,就耗掉了半天的时间。
“里正——”
“里正————”
听声音还在老远,就是嗓门大,应该是有急事。
“嗯?”孟知尧正准备去厨房弄吃点得,只好过去开门。
刚刚好,陈大娘也跑到位了,气喘吁吁地,拉上她就往山下走:“里正,快!出事了!”
孟知尧劳动了一上午,身体还热着,外套脱了系在腰上,袖口挽起,这样看来向去干架,偏偏一脸迷茫:“什么?什么?”
陈大娘边走边说:“前些天村里不是来了个姓齐的小姑娘么?里正你没下山不知道,那小姑娘一来就给陈东水的娃治好了病,医术高明啊!”
“还以为我们村终于又要有大夫了,你猜怎着的,今天东华县张员外的夫人找过来,要带她回去说亲!这个员外夫人,据说是齐姑娘继母的妹妹!嘿,你听听——继!母!”
“齐姑娘不想去,我们乡里乡亲看不下去,就帮她拦着,两边就闹起来了。”
噢,包办婚姻,姑娘反抗。
孟知尧:“这得帮啊。”
“就是!”陈大娘还说,“那还是她继母那边的人,你说,这能是什么好人吗?齐姑娘识文断字,又会医术,家里能差到哪里去,好人能让原配的女儿到这山沟沟来吃苦?”
那个齐姑娘的家就在这山脚下,在陈大娘的三言两语间很快走到了。
远远地就能看到门口聚集了许多人,松河村的村民手里还都有下地干活的家伙,另一边看起来是穿戴整齐的家丁,手里持有木棍。
还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叉腰叫嚣:“一群村夫!穷鬼!叫你们里正来和我说话!”
没有里正的允许,胆敢聚众斗殴?孟知尧大摇大摆走进人群:“谁在狗叫?”
松河村的人看见她,都不说话了,给里正开了一条道,眼神纷纷投向对面。
张夫人恼羞成怒:“你!你骂人!”
“你是不是有病?”孟知尧站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夫人大概没见过这么粗鲁的人:“你!你!你就是里正,你真粗鲁!”
“里正姐姐!”一个肤白貌美、圆脸杏眼的小仙姑慌忙移开柴门,冲到孟知尧身边,以泪洗面,抓住救命稻草不放手,“里正姐姐帮帮我!我不想嫁人!我继母不安好心!”
张夫人轻蔑:“哼,小里正,我劝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