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紧紧地搂住,再也不放手。
林沐尘怔了怔,回抱着她。不久,搂着他的人手上渐渐失了力道。林沐尘看着肩头那张憔悴没有血色的面容,不知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觉得她疲弱不堪。
林沐尘抱起她,进了屋,把她放到沙发上,她阖眼浅睡,林沐尘小心抽回手,轻抚她的发丝,仔细端详着他,不禁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随后起身去厨房。
她胃口一向不好,这几天也没有进食,人也消瘦了,做点她爱吃的,兴许她会吃上一些。
林沐尘还未走到厨房,半路有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林沐尘愣住,安静地让她抱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莫潸然意识轻浅,却仍旧紧紧抱住他。
过了些时间,她仿佛有了点意识,她慢慢睁开眼,牢牢地看着林沐尘。她示弱地讨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宠物缠蜷在主人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他施舍的温度。他的一个眼神,她都给予最炽热的回应。
从来都是她冷热不定、忽近忽远,何时,她会如此?这样祈求哀怜地奢求他的回应。
林沐尘心下丝丝阵痛,轻言对她说:“潸然,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以后,不管你是打我还是骂我,我都不走,我们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
莫潸然脸上不安的神情缓和了些,但搂着他的双臂依旧不肯松开。
林沐尘耐心又温柔地说:“潸然,我肚子饿了,想做点吃的,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做饭很快,一会儿就好。”
莫潸然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林沐尘静静地等着,仿佛在等她回答,仿佛又并不打算等到什么。渐渐地,搂在腰间的手臂慢慢松了下来。
她说:“我肚子也饿了,可以给我也做一份吗?”
林沐尘眼里微湿,用力点了点头。
林沐尘在厨房忙碌,时不时回头看看她。莫潸然靠着门边,目光追随他移动的身体,直到他端着两碟菜走到她面前,她的目光才停滞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明朗如月的人。
林沐尘笑着问:“我有这么好看吗?”
莫潸然却是摇头,“不是因为你好看,是因为……”
“因为什么?”林沐尘有几分好奇。
“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你面貌丑陋,我也会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林沐尘不禁笑了起来,“潸然,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我想这下小凡都要甘拜下风了。”
莫潸然见他玩笑,脸沉了下来。越过他,去端灶台上的番茄汤,后又盛了两碗米饭,端到桌上。
她埋头吃饭,却不夹菜。林沐尘往她碗里夹了几块肉和一些蔬菜,她却突然停了下来,片刻泪如雨下。
林沐尘觉得情形不对,赶忙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莫潸然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靠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悲伤不已。
林沐尘一直抱着她,等她心情平复,等她不再哭泣,等她从无尽的悲伤中慢慢解脱出来……莫潸然的哭泣渐转无声,不久便阖眼睡去。
窗外,鸟儿鸣叫,清晨醒来,林沐尘洗漱之后,准备了早餐。去莫潸然房间叫她时,发现床上被褥整齐,人已不知去向。林沐尘屋内院外找了一遍,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圣灵墓园”。
莫潸然一身素衣,手捧两束鲜花。她先去看了红雨,她的墓碑紧挨着她的父母,生前不能团聚,死后葬在一起,也算了了生前的遗憾。
莫潸然不自觉又落下泪来,泪水止也止不住,她强自忍住,抑制悲伤。
裴予生的墓地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需要搭乘墓园的电车。清风拂面,鸟声哀鸣,周身的寂静,让内心的悲痛酸楚无处遁形。
裴予生是梁瑞斯之子,他的长眠之地自然也有别于常人潦草匆忙的收尾,是一座别致而精美的花园墓地,树木环绕,绿意盎然,繁花似锦,蜂蝶飞舞。一阵乍起的风,花叶纷乱,像一场浪漫的花雨飘洒在人间,又像是为了迎接她而精心准备的一场华美盛宴。
洁白的碑面上刻着“裴予生之墓”,以及以小字体写明的生卒年。除了这个墓碑外,还有另外两个较薄的碑面,一个刻的是他的家族成员,一个是介绍他的生平事迹。
莫潸然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他的碑前,抚摸刊在碑上的名字,眼里溢满泪水,悲伤至极,落泪成珠。
身后有人缓缓走来,轻拍她的肩膀,劝她说:“小然,别哭了。”
莫潸然扭头看去,有些意外:“多文教练!”
多文,是那个在裴予生墓碑前,可以细数他一生的人。
多文蹲下身,温柔地拭去莫潸然脸上的泪水,缓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
莫潸然哽咽,愧疚自责:“都是因为我,他的人生才充满劫难和坎坷,让他英年早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不会选择离开,我宁愿永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