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极了。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好,你睡吧,我在呢。”反正他对群萃会也不感兴趣,只是来凑个热闹。
玉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炎的身体真的好温暖,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住该多好。
这个地方正好背靠着一棵很大的古树,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让墨炎可以安静地凝视着玉笙的睡颜,他轻轻抚过玉笙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
“嗯……”好痒,玉笙在睡梦里用牙齿轻轻擦了几下嘴唇,微微将头扭到一边。
他的嘴角正好擦过墨炎的指腹,墨炎只觉得浑身一颤,仿佛一道电光从手指流向四肢百骸。
墨炎苦笑:“你倒轻松,我该怎么处理这具身体对你的反应啊。 ”
“唔……小炎,我睡了多久了?”大约一个时辰以后,玉笙睡眼惺忪地醒来。
“也不是很久,也就一天吧。”墨炎开玩笑道。
“啊?一、一天?”玉笙居然当真了,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别,开玩笑……哎呦!”
墨炎想起身,但他由于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脚麻地一下子无法站立,反而拉着玉笙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怕摔痛玉笙,一把将他抱住,反让他摔在了自己身上。
“小炎,痛不痛?对不起、对不起。”玉笙怕压疼他,慌忙地想爬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和墨炎相距不出一寸,几乎是鼻尖相触,那一双凤目,千斛明珠都没有如此的光彩,让人走不出来。
“一点都不痛,不及你刚才所受的千分之一。”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是因为我才摔倒的。”
“那你呢?何尝不是因为我呢?”墨炎笑了笑,嘴角有能将人融化的温柔。
“……起来,你起来让我看看。”玉笙无奈道。
“我是起来了。”墨炎抱着玉笙,让自己某处往他身上凑了凑。
“你你你,我是说你人起来!”玉笙一下烧到了耳根:“地上有很多碎石,刚才我只是躺在上面都觉得磕得慌,更何况是两个人这么摔下去?我是担心你摔疼,你这个人,你你你!”玉笙又急又羞地将他拉坐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起来。”墨炎配合着,他也怕玩笑开过头了,这个小古董又要生气不理自己。
“还好还好,衣服没破。”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衣服?”墨炎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为了应付今天的群萃会,他特地穿了金丝缝制成的黑色长衫,外面又套了件银线绣成的白色套褂,普通的刀枪都不能刺入,更何况是几粒小石头呢?
虽然刚才说不疼是硬撑的,但这个小古董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墨炎刚想转过去,瞥眼却看到一袭月牙白。
“子宪兄放着这精彩的群萃会不看,怎么也学着我们这种没事人游手好闲呢?”墨炎自然看到了木子宪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他也没想做什么解释,笑望着木子宪,只能感叹自己为色所迷,居然都没发现有人靠近。
“木、木少爷。”玉笙赶紧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果然,只要木少爷在,小炎就不会看我。
玉笙很黯然又很羡慕地想。
“曾离不见了。”子宪只一句话点明了他的来意。
“哦?是吗?”墨炎强压下心中的惊讶——他知道若不是大事木子宪也不必特地来告知他,但他现在要是显得太过意外玉笙一定方寸大乱,所以他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少爷不见了?”玉笙果然大惊。
“他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莫不是去见了老相好,沉醉在温柔乡中出不来了?”墨炎调笑道。
玉笙听见墨炎如此说自己家少爷,反驳道:“小炎!你不许胡言乱语,少爷绝对不会的!”
墨炎见他朝自己大吼,满心的委屈——为了木子殊你不理我,为了曾离你又要凶我?我哪里不如他们了?
“曾离又不是我带走的,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免得你这么着急,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玉笙见墨炎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是自己太过激动,心下又急又愧,忍不住红了眼圈:“少爷他身上带了信号弹,一旦有事少爷一定会发信号弹通知我们的。少爷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木少爷?”
“刚才曾离去见的是剑痴前辈,前辈已经入座很久了,龙鸣遣人去寻,剑痴说曾离早已离开‘磨剑池’,没有道理还没有到会场。而且我们在阁中角落里发现了接应小厮,他被奇怪的兵器所伤,但是遍寻试剑阁也没有找到曾离。”木子宪这话是对玉笙说的,眼睛却看向墨炎。
玉笙越听脸色越差,墨炎又见玉笙如此着急,十分不忍,只能将他一把拉过,安慰道:“别忘了,你不能动大情绪的。别急,刚才是我玩笑开过火了,你们家少爷英明神武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