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言还是那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德行,前天晚上还浓情蜜意,小意温存,第二天就去观主那辞行,把两位美人落在观里,自己跑了。
她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不辞而别。
青阳偶尔会在山野中捡到一身血污,疲惫地躺在灌木丛里,乍一看好像已经死了的李微言。他总是先听到一声鸟鸣,看到那只受了伤的青鸟,然后才找到她。
这种时候她身上总是有各种大小不一的伤口,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自动愈合。
那些伤落在他眼中,几乎算得上胆战心惊。甚至其中许多伤口,根本不能被法术治愈。
她醒过来时,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他还想再询问关切,就会被对方狡猾地封上嘴巴。
李微言似乎总表现出一种对他只有浅薄的皮肉诉求的样子,吻也好,爱也罢,她总是游刃有余,技巧娴熟,像风月场的老手,当然她本人也从不掩饰这点。
青阳也乐意沉溺于这极乐的欢好之中,心甘情愿地被染上情玉的色彩。
温存过后,她又总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不负责任的坏女人。
青阳有时候会在奇怪的地方捡到她,比如说乞丐窝里蒙着头睡大觉的,又比如说在黑市里打黑拳的。她好像会毫无理由又十分合理地出现在各种根本不合理的地方。
她说她也接一些除了看风水和做法事之外的业务,比如说找人,又比如说偷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青阳总能一眼就认出她,无论隔着什么样的幻术和易容。
“道长你认错人了。”她有时会这么说。
然后就会装做真的不认识的样子,继续扮演她的角色,直到她达成目的,然后她就会像每次把青阳丢下那样无情地把混乱的烂摊子丢下,跑路。
但无论是扮演什么角色,落到青阳怀里的时候总是老实的,哪怕嘴上还硬说认错人了,吻下去的时候身体却很诚实。
李微言多变的身份,让青阳看起来着实像一个四处采花的花道长,主要他这个长相也很适合当个花道长。
青阳见到的最离谱的李微言,是一个胖富商的小妾。
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矫揉造作。
青阳从来没想到过,李微言居然能嗲成这个样子,声音细软得一开口就能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媚眼如丝,身段姿态是活脱脱的狐狸精。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能把男人们媚得失了魂。
青阳平日里是个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能讲道理就不动兵戈。但看到那个富商的手在她腰间摩挲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心。
后来,那富商丢了一件传家的宝物,还丢了俩新纳进来的小妾。
李微言笑呵呵地把被她拐回来的小妾送上她哥哥的马车,然后拿了她哥给的一百两银票,目送金主老板离开。
一回头,就撞上青阳的胸口。
李微言把头上撞歪的金钗扶正,然后继续用她那矫揉造作的腔调问:“道长怎么在这,黑灯瞎火的,可吓死小女子了。”
万里本来在不远处接应,看这情况立刻识相地溜走了。
青阳把她打横抱起时,她就开始喊遇到yin贼了,演得很是像模像样。到了床上还装模作样地推几下,泪眼朦胧地委屈说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让青阳全景体验了一把辱□□女的代入感。
“我都不知,李方士还有这般勾引人的本事。”
“媚术是狐妖的入门功课,一般水平而已。”她说。
“那你怎么不曾用在我身上。”
“道长怎么知道没有呢?”她托着脑袋,笑的得意。
他们的关系里,李微言总是脱身最容易的那个。
青阳除了她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不近女色,对人间的情爱之事全然不感兴趣,宛若谪仙人一般。他几乎没有太多的物欲,灵石几乎只用在和春意楼买她的消息上面。
当然,有时候还没有上楼,就能看见楼下搂着美人喝酒的李微言。她喝起兴了,还会拿出笛子吹奏一曲,倒也吹得像模像样。
她喝醉了,就会被那些美人推到他怀里。
酒气和香粉气,冲得他有点头晕。
她唯有喝醉了才会老实乖巧一些。
“阿竹……”厢房里她醉醺醺地抬头,然后立刻吓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我我我春意楼我可以解释!”
然后大脑开机一会儿,反应过来,应激的状态消失,就又变得笑呵呵的样子。“啊,是道长啊。”
“怎么,如果是阿竹,你要如何解释逛青楼的事情?”青阳水波不惊地给她倒了一杯解酒茶。
李微言僵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故作镇定地坐下来接了那杯解酒茶。“那……我只能说我是来纯喝酒听曲儿的。”
他没问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