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头(1 / 3)

江林县里的日子,总是安宁平静。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凶案要案,每日只消考虑下一顿饭吃些什么,看看田里的庄稼是否安好。

而江林县外,汹涌的浪潮似乎从来也没有停过。

朝堂上各个势力间的博弈,人族与妖族间的微妙平衡,好似要满溢出堤坝的洪水。

只不过这些跟一个窝在小村子里混吃等死的方士有什么关系呢?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在这小村子安逸地呆了两年,当朝的五皇子殿下就亲自屈尊来拜会,正巧遇着郑直来竹山家商量过节的事宜。

郑直对这个“李微言的侄儿”颇有些好感,他举止有节,谈吐不凡,还十分懂礼,不像是李微言的亲戚,倒像是竹山的亲戚。李微言忙着清算过节的货品,没时间招呼,便把他晾在一边,他也丝毫不恼,老老实实地等着这位言姨忙完。

“李方士,你这侄儿蛮懂事的啊。”

夸赞得来的回应只有两声干笑和没有感情的棒读:“哈哈,是吗?过奖。”

郑直原以为李微言是因为脱不开身所以不得不把这富贵亲戚晾在一边,可在一旁看了会,她也不像急于清点完的样子,反而是慢悠悠地对着账本,有意让这侄子等着。难不成是亲戚间有龃龉?

竹山看不下去,恭敬地奉了杯茶。

对方不过只是个晚辈,竹山的态度却放得这么低,郑直不禁心生疑惑。

那杯茶刚斟好递过去,就被李微言“顺手”拿过一口喝了。“账对完了,好侄儿,屋里请吧。”

郑直搞不明白,姑侄叙话怎么气氛这么生硬,还要支走旁人单独在屋里谈。不过既然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便与竹山一起在院中把年货整理了一番。竹山买了一堆新布匹,今日刚送到,跟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起,险些渗了油。李微言起了个大早抢来的大肉也颇占地方。

过了好一阵子,那个长得俊秀贵气的公子出了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挑不出来一点毛病的笑容,不过他身后的侍卫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郑直见小公子待了半天,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要走,问道:“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

“多谢好意,不必了。”

言罢便带着侍卫离开了竹庐。李微言不紧不慢地从屋里出来,迎上郑直困惑的眼神,只是耸了耸肩。

谢秋明那副完美的笑容直到上了马车才显出一丝裂痕。随侍的侍卫长低声道:“殿下这般礼贤下士,她都不肯给面子,既然软的不吃,那我们来硬的便是。”

“硬的?呵,那是你还不晓得李微言的本事,若是胁迫要挟于她,指不定能把天捅漏了。”谢秋明收拾了下心情,脸上的笑容消失。

李微言真正的深浅底细他虽不清楚,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若是拿竹山的性命来要挟她,怕是他都不能活着走出江林的地界。就算侥幸没有立毙当场,这位言姨也有的是能让他所谋之事功亏一篑的手段。

哪怕她一直呆在这消息闭塞的乡野间,朝堂之事也没有她不知道的。谢秋明自认他这趟行程足够隐秘,可刚到江林附近,驿站的役夫就已经得了招呼要接待京城来的大人物。

“那我们此行岂不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至少我确定了她虽不会为我所用,但也不会来挡我的路。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对了,除妖司最近在查的那个墨微君,可有什么消息?”

“属下无能,没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除妖司那边也没查出新东西。”

“哼,妖魔之事,便让除妖司那帮软硬不吃的家伙好好头疼一番吧。走,回京。”

那个名为墨微君的狐妖最近可是让除妖司头疼不已,除妖司所调查的几起大案里哪哪似乎都有这个妖怪插一脚的痕迹,抓妖族来问也问不出任何东西。只晓得那应该是个法力高强受人敬畏的大妖,至于身份来历行事目的则半点也查不出来,他好似幽灵一般神出鬼没。

原本谢秋明想利用这件事来插手除妖司,结果他很快便发现查这妖狐的难度不比从内部渗透除妖司低多少,他情报网里那几个异族的关节也完全不知道与那位墨微君相关的事情,这个法力高强的大妖好像是凭空从世外来到人间似的。

既然查不出,而那妖物又与他所谋之事无甚关系,先搁置也未尝不可。如今得了李微言一句绝不会插手朝堂争斗的承诺便不算空手而归。

送走了头疼的贵客,竹山反倒担忧起来。谢秋明好歹是当朝的皇子,被这样怠慢,难免会心生芥蒂。待到郑直离开,他拉着李微言好好地聊了一番。

“如今几位皇子中,就属五殿下最聪颖不凡,颇多手段,你这样怠慢,若是来日……那可如何是好。”

李微言丝毫不慌,言语间还开着玩笑:“哟,阿竹也看得出来他心眼小啊。”

“言儿可是知道谁是天命所归?”

李微言悠悠道:“这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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