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1 / 3)

“所以贤妹的意思是,要辞官归田?不行,朕不准。”

皇帝陛下拿着白棋子眉头紧皱,而棋盘另一边的李微言一脸堆笑:“陛下也知道臣是个什么性子的,在一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住。”

“你那个新衙门朕可是亲自张罗的,这才多久,你就要当甩手掌柜,置朕的颜面于何处,置衙门那帮小子于何处啊?”谢渊佯装恼怒,作为一位戎马半生的皇帝,只是佯装恼怒便足以吓破不少人的胆。

这时候若是旁人,此刻就该惶恐地从棋盘边滚下去,磕着头请陛下息怒了。但李微言还是笑呵呵,从容不迫地继续落子。

“陛下可是担心无人可继?”

“难道这朝中还有能顶替你位置的?”

“有。”

“何人?”

“司副尤不凡。”

“哦——原来是那个尤不凡。”尤不凡的名声,连这位足不出宫的陛下都有所耳闻。原本在刑部衙门供职的女捕头,屡立奇功,还曾破过宫廷大案。谢渊曾接见过这女捕头一次,确实是英姿不凡,武艺超群,脑子又活泛,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

“她又不会法术,抓抓贼匪倒还可以,要她操持除妖司,恐怕是力有不逮啊。”谢渊还是不满意。

李微言却是语气肯定:“陛下有所不知,这段时日,除妖司几乎都是在她操持,有条不紊,事必躬亲,胜过臣许多,臣着实惭愧。至于法术——陛下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有李微言这样肯定的担保,谢渊的心放下来一些。他这个义妹是什么个性他自然清楚,虽然看着是个不靠谱的,但眼光毒辣,识人极准,行事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妥当。她既然推举了,那人也必是有超凡之处。

而且世外修士,强留反倒会适得其反,既然她给了台阶,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也并无不可。

可陛下终究还是有点皇帝的矜持,似是而非地磨叽推拉了一番,才肯应下李微言。“你若是想回乡那也并非不可,只是,这除妖司司长的名头你可甩不掉。”

李微言笑呵呵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若是有用的上臣的地方,臣依然会赶回来相助。”

黑子落下,颓势尽显,不过几步便败局已定。

陛下赢了棋高兴,李微言输了棋也很高兴。

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可能只有尤不凡。

除妖司中,尤大人呆呆地抱着大包小包,看司长大人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些玩意,又是八方镇符又是混元铃、招魂幡、百无禁忌箓等等法器,这堆听起来不明觉厉的东西就像不要钱的批发货物一样随便拿袋子装着丢给她,搞得她一头雾水。

“您……给我这些做什么?是要送去库房吗?”

李微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说最重要的事情:“哦,忘了告诉你了,我要出门云游,除妖司交给你了。”

“??”

“我已经禀报了陛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除妖司的司长了,虽然是个代司长不过位同司长,好好干,年纪轻轻就正四品,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言罢李微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尤不凡的肩。

尤不凡石化了。然后眼看着李微言哼着小曲儿收拾自己书案上的东西,一副『哈哈哈老子终于解放了』的快乐表情。

片刻尤不凡便回过神反应过来:“且慢,司长,此事恐怕不妥,属下可不会什么法术也不晓得什么妖灵诡气,又没有灵根,什么奇门之术更是一窍不通,恐怕没有能力担此重任。”

“哦,这个啊,倒不是什么大事。”

尤不凡困惑她会有什么神通手段能让凡人生出灵根,只见李微言抬起手,尤不凡以为她要施展些什么惊人的法术。谁知下一秒那只手便伸进了李微言自己的左眼眼眶里,生生剜出了一只带血的眼珠。

整个过程都又平静又干净利落,李微言更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好似她那颗眼珠子是琉璃做的义眼说拿就拿了似的。

尤不凡惊骇的动弹不得,而李微言很平淡地擦了擦空荡荡的眼眶溢出来的血。暗蓝色的眼珠在离体的瞬间变成了金瞳,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玉化,逐渐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金色的光芒从发光的核心处散发出来,已经完全不似眼睛。

李微言一手擦着血一手随意地把宝珠往尤不凡那一丢,吓得尤不凡瞬间放下怀里一堆东西手忙脚乱地去接那颗宝珠,好在她身手足够矫健,才让那颗宝珠避免了摔到地上的命运。

而宝珠一到尤不凡手上,就像冰块瞬间融化了沉进手心不见踪影。尤不凡困惑地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又看向举着镜子念叨着“这得快点恢复要不然阿竹又该念叨了”的司长,突然左眼开始灼热。

像是有一团火从里面开始往外烧,烧得她血肉焦化痛苦无比,她捂着眼睛痛得摔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手段能缓解这股强烈的疼痛,灼热的痛感沿着每一条神经涌进她的脑子里,火焰好似要从每一个缝隙钻出来,可当她伸手去摸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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