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自己不敢来,就让你们这些喽啰来送死吗?”此刻在众人眼前被黑气缠绕的魔族,只有脸上能看出几分离七的模样来。
李弃以黑气化出一把与斩神刀神似的黑刀,但黑刀所及之处皆生死气。
“不可正面应敌,扰袭轮战。”领头者迅速通过传音符下达命令。这是他们在入司试炼时就已形成的合作默契,除妖司众立刻分散开来,尽量避免从正面接下李弃的攻击。
对一个五百年修为的魔族而言,这些修行不过十几年甚至只有几年的家伙,实在连塞牙缝都不够。像蚊子一样,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嗡嗡嗡的烦得很。
除妖司众们曾正面对上过千年的妖兽,所以能站在这里的都不会轻易心生退意,更何况现在还是在陛下和文武百官面前。
可连战几回合他们便明白李弃不是什么发狂的妖兽可比的,他狡黠机敏,出手狠厉,几乎招招冲着命门而去。
黑影如夜幕下的鬼魅身影难辨,刀法狠厉,符法精绝。黑影游转在除妖司众的白影之间,穿行而过便让白影的阵型大乱。
即便有法器支持,几轮下来,除妖司众也负伤数名。见情势不妙,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几位仍然有一战之力的上前拖住李弃,后边几人佯做受伤,在缠斗之余立刻飞身往百官之处打算先行破坏祭阵。
“喽啰,终归是喽啰。”李弃冷笑一声,双目红光乍现,缠斗身旁的除妖司捕快们便调转剑锋,互相动起手来。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回头看向祭阵中的几人。
眼见刚刚还似乎能拦住魔族的除妖司捕快们突然莫名陷入了自相残杀中,地上的众人都心生寒意。此刻场中除妖司有作战能力的只剩下祭阵中的几人,几乎没有任何可能翻盘。
不仅是那些动弹不得的文武百官,连剩下的几个除妖司捕快也心生绝望,这个离七确如司长所说,轻易便能杀掉他们。
“怎么,你们的天师大人不来救你们?”
被李弃一语点醒,阵中的大臣们便开始怨怼天师的懦弱无能,竟然把他们和陛下就丢在这里等死,自己却躲起来苟且偷生。
五皇子谢秋明心中觉得怪异,他也算了解李微言,以李微言的性子应当是绝不会让魔物在京城如此嚣张跋扈的,现在还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他面上安抚皇帝天师大人定不会置他们不顾,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他们越骂,李弃就越高兴,他心情愉悦地准备干掉祭场内这几只碍眼的爬虫,刚抬起刀,一道白色剑意划着他的脸颊而过。
是一柄剑。
他刚要狂笑着嘲讽李微言手下都养了一群什么废物时,却见御剑而来的不是李微言,而是一个穿着蟒袍的俊秀青年,正是三皇子谢秋贤。见是他,李弃背在身后的左手手心刚刚亮起的符印便暗了下去。
“兄长!”谢秋明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柄剑绕了一圈便破解了李弃的幻阵,然后稳稳地停在谢秋贤身前,自相残杀的众人恢复神智,猛然发现眼前的不是妖兽而是同僚,心下惊骇不已。
若是刚刚下了死手,他们便已经杀害了同僚!
对瘫倒在阵中的人来说,三皇子是当真神兵天降,挽狂澜于既倒。
“父皇,儿臣来晚一步。”谢秋贤双手合十捏印,一柄剑瞬时分裂出数十道剑意,恢复神智的除妖司众也聚在谢秋贤身边,一同结印,合众人之力凝出上百道剑意,满天剑雨如地上群星。
“无妨,贤儿来得不晚!”
如此情景在凡人眼中自是震撼无比,可在李弃眼中不过是无用的花架子。
云端之上,两位神明依旧在看热闹。
“刚刚那个魔族是不是打算发动血祭来着。”攸吾不知从哪里真搞来瓜子嗑得起劲。
长戎瞥了他一眼:“你的眼神倒是不错。”
“这又是天潢贵胄又是高官重臣,这么多的因果汇于一处,若是血祭阵成,就是路边牵只狗过来都能跟李微言碰一碰吧。”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得了长戎将军一记冷眼,杀得攸吾一阵冷颤。攸吾耸耸肩,这大将军还真是一点玩笑开不得,怪不得李微言都不愿意跟他混,无趣至极。
满天剑雨落下,李弃刀起如飞,在泼天剑意中斩出一条路,碎裂的剑意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李弃不顾他人,直扑向谢秋贤。
“凭你也配用她的剑?!”李弃青筋暴起,黑刀照着谢秋贤面门猛劈下去,谢秋贤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如此凶戾的快刀,险些脑袋就一分为二,众人的心都差点停跳。
因为借着一柄剑的灵力,谢秋贤比寻常要更加敏捷,否则定然无法躲开那一刀。
虽躲过一刀,却依旧心有余悸,他起初以为这魔族应该是善用魔气和幻境的,谁知使起刀来居然有几分李微言前辈的风格,刀势又快又沉。且不止是刀法风格,连那把刀都有些像前辈的黑刀。
李弃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