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道理应该差不多吧,外伤外伤……对了阿竹晒好的药材放在哪来着?”那个抱她到这里的女人念叨着胡十一不太听得懂的话在屋里四处翻找。
“哦好像是放在偏房,治疗外伤用的什么草药来着……三七,好像是三七。我记得阿竹有做过现成的药粉,给放哪了?”她在屋里又转了转,找出角落里的备用药箱,从里面翻出几个小瓷瓶,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不用的里衣,撕成了细条。
那人先是自己拿酒倒在手上的伤口上,然后拿药粉敷上包扎好。又拿着剩下的药粉和布条走到胡十一面前。
胡十一闻到那股血腥气,就又朝她呲牙低吼。那人置若罔闻,拿起一团棉花,蘸着酒就往她伤口上擦。胡十一痛得抽搐,又给了她一爪子,这下那人两只手全负伤了。
“怎么还有力气挠人呢,有这么疼吗?”她把酒精往自己伤口上擦了点,皱了皱眉头:“还好啊,不是很疼。”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起身出去打了盆清水回来。
蘸着清水虽然还是有点痛,但是不像酒精那么厉害了。胡十一也安分下来任她清洗伤口。
面前这个人的味道虽然讨厌,但是好像不坏。
胡十一身上有咬伤有抓伤,深一点的伤口都几乎见骨,光是清洗伤口就花了两盆水。那人一直很耐心地帮她处理伤口,上药包扎,这反倒让混世小魔王胡十一心生愧疚,她刚刚还咬人家挠人家,人家还不计前嫌地帮她。
“嘶……这伤口…是遇到野狼了?”
对,遇到坏野狼了。胡十一心里回道。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皮毛,还被薅秃了一块。”
呜呜呜你不要说了我不能接受!反正,反正以后会长回来的!胡十一呜呜出声。
“居然还委屈起来了,小狐狸听得懂人话?”那人笑起来很好看。胡十一看着她笑起来的温柔眉眼,突然觉得她身上的血腥味也没那么讨厌了。
伤口处理好之后,那人就收拾东西出去了,只留下胡十一一只狐呆在屋里。胡十一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好奇地四处张望。
屋子里到处都是药味,陈设也跟苍墟山的家里截然不同,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巧的家具摆设。狐狸洞府里要不就是石头雕的,要不就是拿整块的木头刻的,少有像这屋里一样拿一块块木头拼起来的家具。
胡十一从来没有离开过苍墟山,也没有见过人,更没有见过人的屋子,这个浑身血腥味的女人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凡人。阿爹跟她讲过凡人很危险,会拿着弓箭和砍刀杀掉狐狸剥下他们的皮,但是这个凡人不是阿爹讲的那样。
看来阿爹讲的也不是全都对。
浑身血腥味的也不全是坏人,比如苍墟山的白狼大叔,虽然脸上有疤还浑身血腥气,但是小孩子们都喜欢跟白狼大叔一起玩,又比如刚刚这个凡人,也是个温柔的好人。
胡十一窝在小窝里,虽然还是没有力气,但是已经不怎么疼了,所以又安心地沉沉睡去,直到被肉香引醒。
又是那个女人,她拿着一碗生肉,捏了一块喂给胡十一。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十一想起她生病的时候,阿娘也是这样喂她吃东西。
“站都站不起来了,吃东西还这么积极,怎么这么馋。一般小猫小狗这会不是应该没有食欲的吗?”那人笑道。胡十一听见她这么说,哼的一身把头扭过去不吃了,对方听着她不悦的嘤嘤声笑得更欢了。
“还真听得懂人话啊,我开玩笑的。”对方把肉又放到她嘴边,她又把头扭开,就是不吃,非要争这么一口气。
“脾气还挺大。”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拿你开玩笑。”
听见对方认错,胡十一才回头吃肉。
一碗肉一会就喂光了。胡十一吃饱了就犯困,因为恢复了点力气,就缩成一团睡着了。那人摸着缩成一团的胡十一,好一会才出去。
等到胡十一再醒来,屋里已经又多了一个人,那个男人长得还算好看,但是跟她的哥哥姐姐们比起来还差不少。他身上没有血腥气,有药香。
“言儿,你手怎么了?”那个男人捧着那女子的手,担忧地询问道。
原来她叫言儿啊。胡十一想。
“没事阿竹,只是被小狐狸咬了一口。”叫言儿的女子笑靥如花,好像只是见到那个叫阿竹的男人就足够高兴了一样。
“哪只有一口,你看你右手的爪痕,都破皮了,有没有好好处理过?”
“这种小伤,不用了吧。”言儿挠了挠头,似乎没把这点小伤放心上,倒是对面的男人紧张不已,牵着她坐到桌前就开始小心地给她处理伤口。
“什么小伤,若是发炎了怎么办,要是破伤风怎么办,要是得了渴水症怎么办?你不是凡人就不会得了?你怎么就能确定?”阿竹唠唠叨叨个没停,胡十一觉得这个人比她阿爹还啰嗦。
酒精一碰到伤口言儿就嘶的疼出声,男人关切地问道:“